木材厂,一干就是十年,厂里一、二十个工人,虽然规模不大,但效益一直不错。
柴哥很照顾路堃,这半年来两人一直有联系。
东来顺店里,这个季节吃火锅的人越来越多,一进去白烟四散,浓重的羊肉味道飘来。路堃被服务员引到最里面的四人桌,远远地就看到柴哥坐在那里。
旁边的小木架子上摆了两层的菜,桌面里侧是几盘羊肉,还有一提虹城啤酒。路堃一看到绿色的玻璃瓶,脚下就有些软,他心里一阵虚,觉得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喝了。
柴哥依旧是光头,头顶锃亮,又壮又高的身量,啤酒肚明显。身着黑色唐装,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右手握着透明玻璃杯,左手盘着两个金刚菩提。
他没变样子,熟悉的“暴发户”感觉扑面而来,路堃笑出声。
柴哥抬头看是他,咧嘴笑了,脸上的肉堆在一起:“来啦!我先点上菜了,在厂子干了一上午活,饿!”
他的嗓门大,但是话一出口就淹没在火锅店的人声鼎沸中。
虽然点了菜,但并没有下锅,路堃猜测他会抢着付账。柴哥这人大大咧咧,从来不会对朋友小气。
“快吃吧,有啥事边吃边说。”路堃直接用自己的筷子捞起羊肉卷下锅,本来沸腾的水迅速平静下来。
锅下的炭烧的旺,路堃渐渐热起来,撸起袖子。
“喝点?”柴哥用瓶起子打开瓶盖,对着路堃比划一下。
路堃连忙摆手苦笑:“不敢喝了,胃不行!前几天因为这个,还跟我媳妇儿吵了一架。”
他跟柴哥关系好,不需要做曲意逢迎那一套,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柴哥直到他胃不好,没有多为难,点点头后径自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个酒嗝。
“你媳妇儿管的也挺严!我这也是,多少天没喝酒了,你嫂子也管,我一喝就跟我闹!”
听到熟悉的人,路堃心中轻松下来,仿佛回到从前。柴哥以前每顿饭都离不开酒,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没什么菜,也要小酌一杯,因此被嫂子骂了不少回。
茼蒿和羊肉都熟了,路堃捞起来放在空盘子里晾着,只留了一筷子放进麻酱里裹了许多,一口填进嘴里。花生和浓香和辣油碰撞,羊肉很嫩,膻味轻。
还是以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