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若瞪他一眼,“做你的梦去。”
崔玄微轻笑出声,“嗯,孤最喜欢做的便是春梦。”
浴桶中的水波荡漾了许久。
最后周盈若上马车的时候,还是崔玄微亲自给她抱上去的。
他很像阿兄
他很像阿兄
周盈若吃了闷亏,便留了心。
次日本该是去学琴的日子,也拿借口推脱。
承恩侯府近日也风波不断。
周妙云和周妙清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只是二人挑来挑去,最后也没挑出个所以然来。
妙云倒是好说,一到相看的时候,不是头疼便是发热。
二舅舅知道了,索性说再留她几年。
妙清那里却有大舅母顾氏催着。
自从在宣旨的那日晕过去,在婆母面前丢了大脸之后。
顾氏便下了狠心,发誓必定要再给妙清找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郎君。
周妙清懂顾氏心思,从前倒还应付着,后来也是索性摆烂。
顾氏找到家中的适龄男子,她该看也是看的。
只是到了找老太君问她心意的时候。
不是说这个性子太冷淡,就是说那个长得不得她心意。
这一来一去,可给顾氏气坏了。
可如今赵老太君将两个孙女的婚事握在手中,做主的还是赵老太君。
顾氏气归气,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瞧。
最多只能私下里,多找几个容貌,能力都是一流的男子来跟女儿相看罢了。
顾云开便是因此入了顾氏的眼。
虽然他相貌普通,比起常常跟府里往来的世家公子,身世上也差了些。
但是人品瞧着不错,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承恩侯也十分欣赏他。
私下里曾与顾氏商量,说此子文采,见识皆不凡。
日后恐怕是要在朝堂上大有作为的。
顾氏本来也在私下里考量着,听见夫君一番论述,也觉得顾云开越瞧越顺眼。
唯独当事人周妙清,对着这位新科状元郎,仍旧是冷冷淡淡。
顾云开能在承恩侯府往来,最初的时候,乃是因为与周询师从同一个先生。两人性子投契,所以周询便常常邀请这位状元郎来家中读书。
后来,便是因为周询知道大舅母的意思,特地请顾云开入府,好方便撮合周妙清与顾云开。
周盈若也撞见顾云开几次。
知晓大舅母请他入府的用意,她有意避着他。
但如此,也还是经常见到这位新科状元郎。
私心里,周盈若是很欣赏顾云开的,并不只是因为他两次送过她伞,而是因为他的人品才情,都是她曾经憧憬的那般。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就好像是她阿兄那般。
四月里。
崔玄微那里越发忙乱起来。
陛下终于在朝臣面前吐露出了立他为储的意思。
册封太子的典仪就在五月。而册立太子的典仪之后,就是周盈若与崔玄微大婚的日子。
世子府里也忙着休憩新起的楼阁。
周盈若趁机逃了许久的琴课,却仍是躲不开崔玄微。
他忙里偷空闲,居然还叫人送帖子,约她去金水河旁的马场骑马踏青。
许久不曾见过他,周盈若倒也没有推拒这次的邀约。
这日下午,她兴冲冲换了一身骑装,打发了青瓷,要她先到府门处等她。
青瓷小时候据说是被马踢过,一向是怕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