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周盈虚在钱府抄书时,曾经结识下的好友赵长云。

不同于周盈虚。

赵长云出身书香门第,祖父早些年做过翰林。

父亲也是个学识渊博之人。他家中渊源深厚,早些年便已经过了乡试。若非二年前祖父病逝,赵长云须得回到沧州老家。一早便应该摘得进士的名头了。

算起来,赵长云也有两年未曾见过周盈若。

两年前周盈若尚且是个不晓事的丫头,身量只长到他胸前。如今赵长云远远看着,忽然发觉,曾经跟在好友身后的小姑娘,如今也是个身材纤细,容貌好看的美人。

想起不久前周盈若在信中所言,赵长云一叹,。

“你去哪里了,我问过邻居,在外头等了你许久,却总也不见你回来。”

“长云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方才去海中放灯。”

乍一看见赵长云,周盈若有些惊讶,惊得手中竹篮都掉在了低声。

圆滚滚的竹篮在地上翻滚,掀起尘土。卷到张玄微衣袍边角,听到那声赵家哥哥,张玄微轻轻眯眼,毫不掩饰的打量起赵长云。

赵长云自然也没忽略过一身布衣,却仍旧显得落拓的张玄微。

他不动声色回望,眼神与张玄微接触,轻轻一转,重新落在不远处的周盈若身上,发觉她眼睛红肿。语气不由得越发温柔。

“盈虚兄的事情,我一听说,便想着来看你。只是沧州离此地遥远,所以耽误了两日,盈若,你不要太过伤心。 ? ”

赵长云性情温润宽和,便从他能与身为珠奴之后的周盈虚做知己好友,便能瞧出他并非是那些迎高踩低的小人。

周盈若对赵长云的印象不错。

记忆里,兄长也在她面前夸赞过赵长云的人品。

她勉强抿唇,道:“我阿兄他走得突然······”

再度听赵长云提起兄长,周盈若眼眶一湿,方才止住的泪水便重新涌出来。

她垂脑袋,站在赵长云身前时,纤细柔软的脖颈弯折出柔软的姿态,露出脖颈后小半白皙的肌肤。

赵长云眼神一触及那处,心头一热,有些慌张,近乎孟浪的抬手想替她擦掉眼泪。

张玄微轻轻咳嗽一声,凤眼微狭,潋滟如深潭。他对着周盈若道:“别哭了,你今日已经哭的够多了。再哭只怕你的眼睛明日便要看不见了,远来便是客人。你应当先带着赵公子,去屋中祭拜你兄长。”

这话说得太过亲近,赵长云不由得皱眉。

只是周盈若慌忙擦了擦了眼泪。侧身示意他进院。

“长云哥哥,你来吧,兄长的牌位在正堂。”

赵长云心下别扭,再度打量张玄微一眼,收回手。抿唇朝周盈若露出一个温润的笑。率先跟在周盈若身后,进了周家小院。

张玄微紧随其后。

正屋中,乌木牌位是新刻的,上头的周盈虚三字清晰无比。

赵长云拈了香,朝亡者牌位祭拜。

三炷香插进。香烟袅袅升起。明明不久之前还与自己写过信,如今却已经黄泉两隔······

赵长云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盈若,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盈若方将兄长灵前的瓜果换过。听见赵长云开口,转头看过去,却见他眼神在张玄微身上打量,只不说话。

她明白过来,原来赵长云是想跟她单独说话。

“你先出去吧。我跟长云哥哥有话要说。”

她侧头冲着张玄微道。顶着他略显幽暗的眼神,不知道为何,略微有些心虚。

张玄微轻轻挑眉,垂下眼帘,也不言语,径自出门。9⒉?⒋①?⒌⑦⒍⑸4q﹤un‵内求雯催更

院中天光明亮,正中的那棵大树繁茂而翠绿。树下阴影照进他眼眸中,遮住他眼中幽暗。

屋中。

眼瞧着张玄微出了屋门。赵长云略有些不自在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