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在掌心里掂了掂。
是个穿红线的羊脂玉佩。
一瞬间李苑以为这是影七与什么小姑娘的定情信物,转念一想这玉佩十分眼熟,好像是父王扔给自己把玩,他又随手赏给影五的那块。
李苑心头触痛,紧紧攥着玉佩,攥到指节发白,时至今日,他还在下意识怀疑这个小影卫的干净纯粹没有杂质的感情。
所以小影卫才会不断受伤,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守在自己身边,他从没有珍惜过,他还以为这是理所应当。
影七微微动了动,似乎口渴了。
李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羊脂玉佩揣进袖口,吩咐外边人熬些肉粥和鸡汤来,自己去倒了杯水喂给他。
好在平时训练严苛,影卫的身体和自愈力都比常人强得多,这种伤放在常人身上,根本挺不过这么久。
影七昏迷了一个时辰才醒来,像睡了漫长的一年。
醒来时,自己正侧卧在世子殿下怀里,殿下勉强腾出一只手在纸上写东西,表情凝重严肃。
“醒了?”李苑随即扔了笔,把纸往旁边一推,重新抱了抱他,“好些了吗。”
影七半懵半醒地点点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身上裹了几层药布,一件衣裳也没穿,只盖着一层世子殿下的雪青外袍。
李苑扶着他趴在自己身上,免得碰到伤口,伸手去把红泥小炉上温着的肉粥端来,喂到影七嘴边。
影七乖乖喝了。
喝到一半,忽然身子紧绷起来,扬着眼睑惊惶地问:“殿下……属下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李苑安抚地摸摸他发丝:“没有,不是你的错,放心。有些事就该主子做,你们不要想那么多。而且,比起影宫被揭露,让齐王府背上私募军队意图谋反的罪名,现在的局面已经算好的,你做的不错。”
影七像做错事的小狗儿,垂着耳朵窝在李苑怀里,他手脚还麻木着,站不起来。
李苑低头问他:“你偷跑出影宫,就为了救我一命,既然知道回去要受重罚,为何当时不同我说实话?我带你回府,你也不用受那么许多委屈,不好吗?”
“属下想做您的影卫……非正大光明出影宫不可。”影七虚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