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帆在他放手的瞬间往后退了小半步,身体微不可察地后倾,他挪开视线时侧颊微红,语调让刚才的激吻语调弄得明显有些轻喘。
虞向海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嘴唇上残存的气息。
“光是亲一下怎么行。”他自然丝毫没有错过大明星躲避的细微举动,理所当然地挑高眉梢,刻意加强了话音中的不满:“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天王当久了,果然很会耍大牌摆架子嘛。”
洛云帆抬起眼睛,冷淡的目光与面前的男人分毫不让地对视――他从来与人为善,就是在刁难他的狗仔跟前都能打着太极笑脸应对,却不知为何总是在虞向海跟前同这个男人争锋相对,死磕到底。
甚至就连半分虚以为蛇的掩饰和以退为进的顺从都没有过。
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好半晌,默不作声地看着虞向海,良久之后,才语气平静地问道:“是要上床吗?”
“……”虞向海瞳孔微缩,嘴唇由于刚才一亲芳泽而心情大好的上翘弧度一下子就硬生生地僵住了。
洛云帆又问,“要上床几次,你才会放了他?”
这一回,就连眼神都比刚才还更冷了几分。
“…!”
虞先生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得这么直接,而更让男人惊怒交加的,是洛云帆从始至终无波无澜的语气,令他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无名火,烧得心脏都在痉挛。
他简直不敢置信――当初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义正言辞拒绝他潜规则的洛云帆,现在居然能把这样直白的措辞用如此稀疏平常又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
就仿佛,只要有人可以帮得上忙,那对象是谁都无所谓。
要是今天扣下那臭小鬼的是什么其他不相干的人,难道他也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和对方谈条件?!
从来高傲如斯的金主先生哪怕仅仅只是想一想这样的可能性,就近乎窒息!
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握住洛云帆的肩膀,将人牢牢实实抵在书桌前:“无论几次都不够!你以为我是你的什么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洛云帆,当初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过的话,那么快就不记得了吗?――你要干什么,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私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早就已经跟我没有关系的人,我又凭什么要管?”
男人的双手用了惊人的力气,将那略微单薄的肩膀攥得死紧。
他眯起眼睛,里面仿佛正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又像是掀起滔天巨浪的飓风,深不可测的瞳孔漆黑如极夜,愈发低沉而危险。
“我以前哪怕只是勾一勾手指头,就会有大把乖巧听话的美人排着队在床上伺候我。洛云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事事都听你的,凭什么觉得我就非你不可,凭什么那么确信自己就一定是最无可替代的那一个?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就一定会见你,一定会照单全收吧。”
说到最后,虞向海轻笑出声,他空出一只手,力道极尽轻柔地抬起洛云帆的下巴。
“宝贝……这么信誓旦旦地跑来,就想要求我和你上床?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玩些欲擒故纵的戏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送上门来倒贴的,我可从来都没有性趣。”
明明该是嘲讽的口吻,却不知为何在男人用手指摩挲起那尖峭的下颌时转了调子。他直直看过去的暗沉眸子里映照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深邃情感,那目光温柔而执着,滚烫如烈火,包含了许许多多绝对不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么恶劣、这么不择手段的男人眼底的情愫。
洛云帆安静地听完,不动声色看进虞向海漆黑的眼睛深处,他的瞳孔如摸不到底的一汪潭水,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冷静地辨析,还是冷漠地旁观。
他没有阻止那只灼热的手越摸越过分,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虞向海,在那手指力道暧昧地揉过嘴唇后,又转而下移向了锁骨时,唇线一扬,竟然露出抹明媚且张扬的浅笑来:
“我既然决定来找您,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