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成十的把握。虞先生,您一向手眼通天,真想要悄无声息关个人何其容易,只要您想,外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风吹草动。”

他说到这里,唇边笑意变得玩味了起来,“……这一点,我可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虞向海紧盯着他,不规矩的双手没来由地一顿。

“可是这次,齐子望从被扣下到现在不过半天,却那么‘不小心’地让他经纪人在第一时间掌握了线索……”

洛云帆丝毫没有点到即止的意思,他就这样把金主那点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和歪脑筋,掰碎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变得无所遁形。

“虞先生,您很清楚,以我的性格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理,所以才会特意等在距离我工作室最近的大楼。您故意放出消息,不就是算好了我一定会在今天过来找您吗?既然您那么希望我能过来一趟,而我现在已经如约前来了,您何不坦诚一点,咱们开诚布公地好好谈?”

……

他果然很聪明。

或许过于聪明了。

虞向海毫无准备,脑海中甚至空了一瞬,差点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眉目神态。无论商场还是官场,都最忌讳被对手看穿动机,而露怯更是大忌。

他曾以为洛云帆是那只闻着诱饵而来自投罗网的鱼――可这世上,哪有猎物会这么好整以暇又姿态优雅地咬钩?

被洞悉先机,还自作聪明的分明是他,从他们相识以来,似乎一直都是他。

他真的也就只能在床上逞逞威风了。

此时此刻的金主先生哪怕明明看似占据上风,却人生头一回生出种落败的仓皇感。他沉着目光手指猛然一用力,近乎要把洛云帆的领口直接扯散开来,脸上写满了危险的警告。

震慑力所剩无几,反而有些不着调的、恼羞成怒的味道。

洛云帆与他四目相对,“…如果您是真不愿意见我,那我在踏进这栋大楼的一瞬间就会被成群结队的保安轰出去了,不是么?”

他说到最后声音不知为何变得轻缓下来,就连语调里也多了些软绵绵的尾音,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虞向海明显微怔住的视线中,洛云帆用一种若即若离的力道、慢镜头似地,竟主动反握住了男人快要捏碎他锁骨边沿的大手――

不,那根本不算什么真正地握住,只不过是五指拢住了大拇指,然后微微蜷紧,轻轻捏着,似是而非地安抚着。

然后,洛云帆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似有若无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那一瞬间,虞向海整个人如同过了电似的,从脚底心一路麻到了天灵盖。

这只不过是一种很常见、也很直白的调情。

可坏就坏在,虞先生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大明星这样的主动――他前半生于床笫间所有经历过的勾引和挑逗,都完全比不过这个人随随便便朝他投来的一抹注视。

他不知道人间还有何种言辞能够去描述形容洛云帆的那种眼神。

微妙而又矛盾的旖旎香艳,却该死地出现在这么清澈见底的一双眼睛里面。明明只是不经意间轻描淡写的一瞥,后劲足得仿若千钧之势,不管不顾地往胸膛里猛蹿,直勾勾把人的魂儿都给拽走了!

下腹有股抑制不住的热流喷薄而出,开闸泄洪一般,冲得向来纵横欢场经验老道的金主先生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