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回来时,室内灯均灭了。

留给他的,只有门外回偏房的一盏莲花灯。

这场无声的战争一直持续,不知多久终结。

当局者沉迷,旁观者多挂念。陈母私底下是有派人监管着徐生,这段日子总听闻这儿媳妇一个人外出,还道他与不同异性会面,同时与大公子的性生活几乎没有。她不免有些担心徐生心思不正,同时对儿子照料不周。

夫人这天白日里去看望大公子,先是照旧寒暄了几句,提起这件事时脸上带着审视,目光片刻不离大公子的脸,细细观察着他的微表情。

大公子听了,微怔了片刻,自是知晓母亲的顾虑,也只是点头道是他让徐生外出去选购一些物品的。

陈母看不破这儿子心里所想,只得幽幽长叹一声。

她这头作罢,二房夫人却始终记得那闭门羹,不知从哪儿打听了这事,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涌动,给陈母起了个馊主意。

陈母思索了一会,还是直言正色地拒绝了。

这招数还是太损了,而且也太俗,八成自家那个儿子不愿意。

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见二房夫人眼神飘忽,面上有点鬼迷日眼的,实打实的不怀好意。陈母脸耷拉下来,不悦的用眼神警告她。

没想成意外还是发生了,这二夫人买通伺候大公子的仆人,将借口是大公子亲手制作的饭菜端给了正住偏房的徐生。

感受到身体越来越燥热,并且一脸坏笑着凑近的小厮,徐生再不济也能猜出是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饭菜的问题。

他倒也不慌乱,只在这小厮那尖嘴猴腮凑到跟前时狠狠给上这人一巴掌,直接将这小人掀翻过去,撞上矮桌上。这人霎时痛呼出声,乃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可见力道之大。

徐生走过去时还朝来不及逃跑的小厮胸口踹上一脚,他眼神中露出阴森之色,傲然睥睨,语气冰冷:

“背叛主子,心思不纯,不仁不义。”

小厮心中充满了骇然,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感受到自己体内有千万条毒虫在啃咬全身,肌肤在一寸一寸地溃烂,与此同时生命力流逝的感觉越发明显他拼命地伸手想要挽救,但转瞬间就在巨大的威压下变成了一具枯尸。

淡然地处理好这一切后,徐生神色恢复如常,感受着小腹传来的灼热,还带着点儿迷茫。

大脑里忽然出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去找陈然。】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又没头没脑,但服从性却是意外的强,并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仔细一想已经全无记忆,唯有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驱使着他去找陈公子。

于是陈公子就见到这样一幕,冰天雪地里徐生咬着几乎无一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

陈然眸色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在徐生摇摇欲坠要摔倒的时候伸手接住了他,事实上他倒向的方向就是陈然站立的方向。

常年病弱的人到底没有多少气力,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内屋去。

烛光明灭,照射出两人身形纤薄,徐生的双眼里只有热切的渴望,腰肢几乎是想要焊死在陈然的手上。

“相公,我身体好热,你碰、碰碰我……”

这是中药了?

陈然眉心微皱,眼里流露出一丝沉思。

他眼睑轻垂,没有思考能力的人能在倒下的时候还精准地把握好力度,不让身体的重量压到自己吗?

还不待他得出结论,徐生已经在撕扯着二人身上的衣物,仰起头来渴望一个温热的亲吻。

他原以为中了药,陈然就不会拒绝他了,这种想法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

但显然,他猜错了。

陈然一如往常,他的唇瓣淡淡地擦过徐生的唇,甚至碰都不愿意轻碰,毫不留恋那一抹柔软。

“亲、亲亲我啊……”

陈然只是沉默地注视他,像是在看一个哭闹着要糖但却得了蛀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