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世子、安小姐。”

祁世骁对如莺道:“回去便歇下,今日巳时初便要回城。莫要熬着。”

如莺点点头,忽地想他领军入寺,又追击季洪,为救她跌下山崖,这一夜都未睡,道:“你要忙到巳时,再与我们一道回城么?”

他道:“是这般打算。若出意外,我需留下。便让阿骧送你们回去。放心,有兵士护卫相随,白日官道上也很安全。”

她并不担心那些。她想让他也多注意歇息,但这话儿一时却难出口,出口却是“嗯,那我先过去了。”

祁世骁见如莺被丫鬟扶着与公府众人行到一处,便也自去忙他的。

思珍由丫鬟搀着,见如莺赶上来,便歇了歇,等她一道。

如莺见思珍鬓发散乱,珠钗卸下,面色并不大好,道“思珍姐姐。”

思珍眼圈微红,道:“妹妹,你无事便好。你、你不知方才多凶险。”

如莺自识得思珍,她一向亲和从容,以姐姐自居照顾于她,从不曾惊惶自怜,眼下对着她哽咽出声,恐是惊吓得狠了。

她道:“怀纯、怀纯她……当时我与她一起搀扶着母亲,我被撞倒在地,顾不上母亲,怀纯亦是要往山外跌去。好在岑夫人拉住了母亲,母亲无事,岑公子拉着怀纯,二人一道……”

如莺道:“我已知晓。姐姐不必担心,怀纯必会无事,云舟哥哥也会无事。”

“妹妹……岑公子他……”

“姐姐别多心,云舟哥哥便是这般的人,任谁在他面前遇着这事,他亦会出手相助。”

思珍想到大哥哥对如莺的情谊,又想到今夜老太君说三哥哥与如莺的那一番话……如莺与岑家公子婚约尚在,且看岑公子对她似是一往情深。她实觉此事如麻,以她过往十五年载人生之所思所想,并不能缕清。

她还未想好该对如莺说甚么,便见前头自家三哥哥走了过来。

“三哥!”

祁世骧对她点点头,道:“我要同莺莺说几句话。”

思珍愣了一愣,道:“三哥,有甚么话回府再说吧,此处人多眼杂。”

祁世骧哪里忍得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