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拜寿啊都不是第一等重要的事。顶紧要的是你父亲来年入京做官之事。你要时时记着,在英国公府不可莽撞,要同安如莺好生做姐妹。便是你心中不喜,面上也要好好的。今日带你拜见二房的夫人,得了空再去拜见府上老太君。你要做得端方娴淑,莫要咋咋呼呼,失了稳重。”

安如芸只想同小时候那般,抓着机会耍一耍安如莺,不想安如莺那般不经事,害得她吃了好一顿教训,自己也没落着好。

如莺感了风寒,喝得三五日汤药才渐好。躺在床上只同窗外那株翠色的树儿作伴,她一时想念安源的虞氏,一时也开解自己,想着自己虽则卧床喝药,但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足不出户。否则她必要赴祁思玟之约,也要去拜见公府旁的长辈,来来回回,总要撞见她不想撞见的人。

如莺这般想着,五六日后,她身子已痊愈,便还扮出一幅病容窝在房中。小郑氏原也只想着带安如芸去公府长辈跟前露脸,安如莺一病,更如她的意。

五十六(18珠)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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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18珠)94?18?8

祁世骧给自家祖母问安后尚未离去,坐在一旁吃着果子,陪祖母说话,便见仆妇掀了门帘,领了小郑氏母子三人进来。

他愣了一愣。方才听得仆妇禀是二房郑姨娘的亲妹,他一时未反应过来,是安源县的安家人。

他忍不住往这母子三人身后看了一眼,珠帘晃动,团花福寿门帘已是放了下来,密实实将外头冷风挡住。

他心头嗤了一声,仍记得脸上挨了那奸滑丫头的两巴掌。想他祁世骧自小在天宁寺强身健体多年,不曾教旁人近过身,更遑论挨旁人的打,还打在他脸上。

他谅她也不敢来公府。

他心中盛满对那奸滑丫头的不满与愤愤,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故尔听着小郑氏与老太君寒暄,眼皮也未动一下。

安如芸初入公府,见着府中老太君,那老人虽带着翡翠抹额,慈眉善目端坐着,但旁边丫鬟、小姐锦衣华服、珠翠环绕,屋中布置贵重端雅,这般气派令她浑身不适,好似旁人都在盯着她瞧。

她坐立难安,便同第一回骑马般,难免缩手缩脚。

满屋子的人,她只认得一个祁世骧。她偷偷拿眼觑他,见他始终未抬眼皮,正眼也不给他们母子三人,暗自垂头撇嘴。想着好歹他来自己家两回,家中回回卯足劲儿待他,眼下他倒装不识。

安贤良是个心大的,他也不畏缩,老太君让他上前,他便大大方方上前,问他话儿,问一句,他便回上一句。

安贤良虽有几分痴肥,但生得白净,五官多随了安庆林,长得不赖,且眉眼间隐隐同二房唯一的子嗣祁世骆有几分相像,想是随了郑氏姐妹,难免教老太君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她这般年岁的老人,见着个白白净净、圆团一般的少年,觉得讨喜,不免多问几句。无非是在哪进学,安源那地听说好些消遣,说罢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祁世骧道:“狸奴自天宁寺回京,不也去过安源么?你这闹腾性子,今日怎得一言不发?”

安贤良不由瞪大眼儿看着祁世骧。

祁世骧方要回自家祖母话,瞟到安贤良那一脸呆样,心中颇不自在,道:“祖母这果子好吃,我忍不住多用了些,没空说话。”

老太君对小郑氏道:“老二与狸奴他们过往安源,亏得你们招待。”又对安贤良道:“日后若再来京城,便让狸奴带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