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祁世骁一抬手,道:“送她回去。”

他垂首应下,忙上前去请如莺。

如莺方才虽不顾礼仪脸面,骂得痛快,可这是她与祁世骧二人私下一惯的相处模样。这般冷嘲热讽又动手,对他们二人来说是司空见惯,但万不可让旁人瞧见。现下被公府下人撞破,教冷风一吹,她脸上热辣不减,仍是觉得丢了脸。

她也不再想扇那人耳光,急急同这下人离了这是非之地。

祁世骁今日去白马寺接了贵妃回宫,皇上赐下御膳,贵妃将他留在宫中用了晚膳,又说了一会话,方才放他回来。

他陪皇上饮了几杯,又敬上几杯,已是微醺,头脑略有些沉。只面上却是不显,脚步亦与往常无异。

他让青书去外书房拿那一匣子书,独自一人回去院中,还未入院门,怀中便撞进一人。

他反应较往日慢了半拍,不但未避开,还教襟前扣儿勾了那人头发。那人娇娇小小,抱在怀中有些像抱着他的小外甥那般……香软。不过他的小外甥多是嚎啕大哭,那……少女声儿却教他手也不似往日灵敏,解那缠在扣上的头发解了好半晌。

帮她解了头发,得了她一通冷嘲热讽,软侬低柔声儿换做脆声短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竟也未觉聒噪。

毕竟他未醉,事情来龙去脉他只略一想便通了,她许是将他错认作了三弟。

他摇摇头,自顾回他院中去了。

五十五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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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如莺被青书送回了二房客院,并未惊动旁人。

她看隔壁安如芸的厢房内灯烛通明,人影晃动,便知她已从祁思玟处回来。

她与祁世骧之事,不想教旁人知道。

今日祁世骧又再次耍弄她,她虽气愤,却也别无他法,这回真真是人在屋檐下了。当年祁世骧到她安家,不把整个安家放在眼里,现下她入国公府,整个公府皆可不将她放在眼中。

如莺心下烦闷,夜间辗转,加之几日车马奔波,晚间又吹了冷风,几方相交,昏沉沉发起烧来。

翌日晨时迟迟不起,丫鬟上前唤她起床才发现她双颊通红,烧得厉害。忙将此事报给了安庆林与小郑氏。

小郑氏心中不耐,面上做出关怀样,道是请大郑氏出面寻了郎中来。一转眼,瞟见自己女儿鬼鬼祟祟,眼珠儿乱转,气得将她扯到一边厢房,厉声道:“你可是做了甚么?安如莺那丫头发烧同你有关?”

安如芸不想她母亲一眼将她看穿,强撑着不认:“同我又有甚么关系?娘你莫要瞎猜!她自己身子骨弱,小时候时常病着,这会子恐还没好!长途跋涉的病一场也不奇怪!”

小郑氏指头点在她额角,恨铁不成钢:“她小时候称病不出院门,你是不知道她真病假病?还在我面前来说这般废话!让我说,她身子骨比你和良哥儿都好!你到底做了甚么?!在公府还这般不知轻重,若是出了纰漏,捅出旁的篓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现下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哼,也没怎么!思玟表姐不知喝了安如莺的甚么迷魂汤,在安源初见她便对她好,昨日也是,对她比对我还热切些。竟也邀她去她那儿玩。我心下不舒服,便同表姐要了个丫头,教那丫头带她去国公府赏赏夜景……”

“接着说!”

“就是赏夜景……我让丫头留她一人赏夜景,灯也别留给她。后来她倒是被人送了回来,想是她受了惊吓还怎么的,便……”

小郑氏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成事不足的女儿,道:“你思玟表姐也不说你?竟这般纵着你?”

安如芸得意道:“哼,思玟表姐也说过我了,教我下不为例。我才是她的亲表妹,安如莺算甚么,表姐怎会同我计较。”

小郑氏不想再在安如莺这桩事上浪费口舌,道:“你父亲这趟来京城,朝见啊给岑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