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声音来源看去,一楼结契阵法外缘,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伴随临近处此起彼伏的惊呼,几个人先后步出,打头的正是刚才在仪式中爆成碎渣的楚大楚二两位公子。
二人的出场瞬间让整座楼炸开了锅,众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跟变戏法似的,从人群中登上圆台,站在碎开的婚服残渣和枯枝旁边。
楚离风看见詹玉景背着一个长发男人,心里急着想问问情况,朝他们走了几步,被楚惊雾按住肩膀,摇头示意他先不要乱动。
楚叶语肩后那片衣服凝成一片血块,与婚服的颜色深浅不一,众人盯着他后背窃窃私语,他浑然不予理睬,只对江客梦从容一揖,“我和老二缺席婚礼,并非故意在父亲背后搞小动作,而是去查证一件与楚家存亡相关的大事。在举行婚礼之前,儿子要当着父亲的面指证一个人,结契这等大事不急在片刻,请父亲听我说完,要是听完之后依然决定继续婚礼,我们四个听凭父亲安排就是。”
唐寒松脸色一冷,犀利的双目在底下一群晚辈中间转了几圈,正要开口说话,江客梦抬手打断他,瞥一眼詹玉景背上形容狼狈的詹别烨,正色道,“你既是家中兄长,该当知道这种场合,不是你带着几个弟弟过家家玩游戏的地方。你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继续说下去,方才所言要当众指证一个人,那人是谁?”
楚叶语微微一笑,转身对楼上楼下挤满的客人一拱手。再回头时面目转为凝肃,婚服的艳红宽袖抬起,笔直地指向斜上方端坐的那人,“请众位做个见证,楚某今日要指证的,正是这次婚礼的联姻亲家,楚家多年至交好友,法象宗老宗主唐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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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6“把唐家父子拿下!”颜
此话一出,底下唏嘘声不断,要知道楚家娶的可是唐寒松的儿子,他这么一指,指的可是自己将来的老丈人。更何况,楚唐两家交好江湖上人尽皆知,他突然发难又是要闹哪出?
楚叶语站了会儿,待最初那阵哄然声淡下去,方才接着道,“楚某今日指证唐寒松的罪名有三条,第一条在法相宗密室中囚禁詹别烨,废其武功断其四肢,符篆环绕锁链监守,手段酷烈残忍至极,将人一关就是二十年之久。”
詹别烨当初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在场不少年级稍大的都听过名号,只是传闻他去楚家盗取晶石后落了个身首异处。现在突然被告知对方根本没死,并且二十年来一直被囚禁在法象宗,这事未免过于匪夷所思。
楚叶语向詹玉景略微点头示意,经对方同意后,他脱掉詹别烨破烂的上衣
男人身上的肌肉已经萎缩,臂膀骨头不自然地突出,明显曾经断过。右手萎缩得格外严重,几乎是皮包着骨头,想来断过不止一次,看起来惨不忍睹。
众人见到这种惨状,觉得有点不敢直视,皆用怪异的目光去看唐寒松反应。
唐寒松沉得住气,冷冷哼道,“楚家小子,你不愿与我儿成亲就算了,缘何拿老夫声誉做文章?不知去哪里找来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抬手就将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要是莫名其妙认下了,岂不是冤枉得很?谁知道这人究竟是不是所谓的詹别烨,你又要怎么证明,他是被老夫弄成这个样子的?”
此话听起来言之有理,众人立即又分成了两派。
楚叶语早料到他会抓住这点破绽,婚服一敛,自袖中拿出一册卷宗,“唐伯伯说得对啊,我的确不能证明这人是从你法象宗里带出来的。那么,我们暂且将这条搁下不论,来看看第二件证物。我要指证唐寒松的第二点,乃是多年来假意与楚家较好,实则背后心怀鬼胎,图谋楚家灵河日久。
近日灵河的异动皆因他暗中作妖而起,早先囚禁詹别烨不杀,也正是意欲利用他,寻找当初被盗走那颗灵石的下落。这张卷宗记载的是搅动灵河的法阵,一字一句皆为唐寒松亲笔所录,父亲与他交好多年,上面的字迹一看就辨真伪。”
那张卷宗上的确画有河流走向,以及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众人虽然看不清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