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探不出究竟。

程予期受挫了,一脸颓然钻进洗手间洗漱。

上身没穿,就下身套了条宽松的睡裤。面对镜子清楚能看到肉体上斑驳的痕迹,乱七八糟的咬痕。

身下的口子吞吐那么多次,应该得受到过不少的磨擦。但他目前的体验倒还行?没有想象中该有的很强烈的疼痛感。

反手摸了摸后颈,不是平常的阻隔贴,而是薄薄一层的敷药贴片。贴片下盖住的地方,几重的齿印。

程予期仍能感受到在他体内流动的信息素,几个不同Alpha的信息素。

可能和几个“绑匪”太熟悉,程予期略还略有闲心地发出感叹:“真神奇。”

别人Omega都是只能承受一道Alpha信息素,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而他体内除了他自己的,竟然还有四道,并且没有排斥,短暂地和谐共存着。

到楼下的时候,闻荇正不怎么熟练地从加热器上端下最后一碟菜,脚边几只保温箱。

程予期抱着手臂,微微低头,看着保温箱上的一家家店名以及桌上一道道眼熟的菜肴,依稀认出是分别哪几个酒店的招牌。

酒店送来的?打包回来的?

只有闻荇,没有佣人?

想来也是,这要有外人在,他逃跑成功的几率可就大多了。

理解是一回事,挑剔是另一回事。敢绑架他就得有忍受他的耐心,他就不信这几人敢撕票。

程予期一坐下就开始犯嫌弃:“这张椅子怎么没有软垫,我坐着不舒服。”

闻荇听见,把程予期扶起自己坐下,再把他抱到了腿上,给他当人肉坐垫。

程予期天经地义地受着,把鞋蹬了,光着脚踩在闻荇脚背。用湿巾一根根擦拭干净手指,他矜贵地端坐在桌前,瞧了眼闻荇盛的一小碗参鸡汤:“油花太多了。”

平时桌上有客人,程予期顶多是遇上爱吃的吃多几口,不爱吃的不去夹,很少这么表露给人看。

但谁让这同一张桌的是闻荇。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有本事就别关着他,乖乖放他走。

闻荇把汤挪到程予期面前,不等他再说话,捻起勺子,撇开了表面稀薄的一层油花,兜了一勺子吹了吹抵到程予期嘴边:“先尝尝?”

程予期喝了两口,推走了闻荇的手。

汤不爱,闻荇放下勺子,把另一碟小炒端来喂给程予期。

一会儿嫌做的辣了,一会儿嫌调料放少了,一会儿嫌口味太重。甚至一道最朴实无华的水煮菜,也能被挑出来好些毛病。

程家的大少爷,身边照顾起居饮食的都是自幼熟悉或者相处多年的佣人。酒店厨房的大厨流程化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没有熟知他口味的佣人做出来的吃上去顺心。

“忍忍吧,不然就只有营养液了。”闻荇用一句话断了程予期怂恿找佣人做饭省的麻烦的念头。

“......”很好,被威胁了。程大少爷目露凶光,狠狠咬碎嘴里的那颗虾球。

吃饱才有力气战斗。程予期挑挑拣拣,勉强吃了个半饱。

下了餐桌坐到客厅的沙发,闻荇端了一杯水放到程予期面前的茶几,边上放了颗粉色的药。

水是有颜色的,也许是添加了什么粉末。

程予期先把眼熟的药片给吃了,但对那杯水有点警惕。悄悄地闻了闻,没闻出是个什么味儿,只好再抿了一口,尝上去感觉像是哄小孩用的水果汁,酸酸甜甜。

闻荇见他磨蹭了老半天,杯子仍是满的,便沉着声叮嘱:“喝完,一会儿该凉了。”

这下程予期更觉得水里可疑,猜想会不会是让手脚发软走不动之类的迷药,因为喝了这种东西,就算大门敞开,他也没法离开了。

程予期装模作样喝了半杯,实际是虚含着。他两腿一缩,跪在沙发,手臂勾住闻荇的脖子,眯起眼睛迷离地看向闻荇。

闻荇先是一愣,约莫没想到程予期会主动。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