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他深呼吸安慰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反正也提前做了心理准备,逃跑哪里会这么顺利。

程予期走到墙边,捡走了一把不知道谁丢在墙角的农作工具。

头部弯弯的有点像镰刀。应该可以防身,即使不怎么趁手。

对于程予期来说,这世上称得上趁手的武器估计是只有傻瓜打手和枪了。

足够暴力,又无需费劲。

程予期觉得健身都算个很麻烦的活动,当然更没考虑过去学格斗术。毕竟他出身高贵,自幼被要求学习一门又一门的礼仪课,举手投足皆有要求,是个能用脑子就尽量不动手嘴的Alpha,不是粗鲁的猛A。

况且在他看来,时间非常宝贵,而练习格斗浪费时间且辛苦,程家又不缺钱,如果有需要,打架这种辛苦活交给保镖就好了,他负责在后方看戏。

可这破地方,荒郊野岭的。他寻思着,如果不能给闻荇脑袋一榔头,也得防止会不会突然迎面跑来只野狗。

程予期心烦意乱,一边快步沿着车轱辘在泥路上留下的印子走,一边摸出藏在口袋的营养液。

1,2,3......有7根。出去后路上肯定有人有车,纵使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求援,省着点吃吃,也够他撑个三四天不饿肚子。

“这帮该死的臭狗!”程予期再次气得牙痒。出生到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区区营养液,他以前都是一个口味尝一口,不爱的随手就丢。喝的吃的要最好,穿的用的要最贵,而他现在,竟然沦落到营养液省着喝?

肤白貌美的程予期,把手藏在外套里,像个长了腿刚上岸的美男鱼,在凹凸的泥石混合路面,脚踩不踏实,踉踉跄跄躲着会划伤人的草和树枝。

表面是竭力维持的从容,不知道的以为他很乐观地在鼓励自己加油。实际走这么一小段路,早在心底骂骂咧咧了百八十回。

没有设备可以看,他没想过会沦落野外,没研究也不懂观察太阳之类的研究时辰,分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走了很久很久,走得他气息吐不匀,坠坠的乏力感,被几个Alpha折腾出来的腰酸腿软愈发明显。

穿的还是睡裤和拖鞋,并不好赶路。道两边全是树木,很狭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过一台车的样子。

轮胎印怕不是个幌子吧?

回头看不到那栋小楼,被树冠挡住,前头车轮的印子越来越浅,最后断在半道,程予期迷茫地在原地徘徊,有点分不清到底该走哪边。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尝试进了一个岔口,多走了几步后看见野蛮生长得有一米高的草丛,他没犹豫,默默地撤了回来。

他学过的每门功课成绩都很好,而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是真的很差。

认命了。

同时更憎恨害他受罪的臭狗们。

他醒来之后本该去学院上课,或者在他的豪华公寓大床上享受着舒服无比的按摩,或者坐在高楼大厦里的办公室悠闲赚着他的臭钱。

“唉”可他此刻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仰起头略挡着眼睛。

几棵树之间勉强能看见的圆噔噔太阳,程予期长长地叹气。一旦停下来歇息,不光是体力,就连信心似乎也在一瞬间耗尽。

程予期懒懒地揉着膝盖,一低头看见被弄脏的拖鞋尖,他默默把十个脚指头给蜷起。

好累,走不动了。

闻荇从程予期偷摸逃走,再到找到程予期,其实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不到一个小时。

不知道是该说看得比较开,还是该说程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吃不得一点苦。程予期比预料中要放弃得快,只跑了离小楼一个公里出头的距离。

“林子很危险,你不该独自出来。”闻荇不紧不慢地走到程予期身边,手上的水拧开盖子,递给程予期怕他累了口渴。

程予期先倒水洗净手,再拿外套的袖子沾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后才贴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