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在程予期出生前便在,是程家的老人,更在才入程家时得了程予期母亲不少提携帮助。程予期跟着程兆搬出程家后,依旧时常与刘管家有联系。刘管家心思细腻,不知道会不会发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万事谨慎些好。这是池引的原话。
而池引叮嘱完以后,没多耽搁,提着保温箱离开去了医院。
出门的龚稚刚要上车,突然扭头,快步回来,指着沙发上游手好闲看戏的陆景棠,让带上合同文件一起走。
陆景棠算半个程氏的人,加上陆景棠在此前就经常出入程予期办公室。现在“程予期”又发过讯息给手下提前交代过,所以由陆景棠去公司取放资料,完全不会引人怀疑。
全走光了,剩下闻荇一个。
闻荇看了眼楼上,起身,一步一步,脚步放得很轻很慢。直到他站在了卧室门前,停住了,没有急着进去。
里边的人大概不知道他在,门缝内偶尔传出很压抑的沉闷呼吸。不是性交时的克制,更像是只被在牢笼的兽,急着想要离开,却太谨慎,短时间想不出能不伤到自身皮毛的好办法。
烦躁、疲惫,以及隐隐的黯然。
闻荇莫名觉得有什么缠住了心脏,细线或者藤蔓之类锋利带刺的,不断在收紧,勒得很难受。
手推开了门,被冷嘲热讽,脸上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闻荇默不吭声,只是与程予期对视时,不自觉皱紧了眉。
座子上的程予期和困兽没有区别,关在房内,锢在椅子中。丝质的衣服,剪裁精良布料纤薄,出汗微润地贴在皮肤,勾勒出体态极佳的宽肩窄腰。
眼眶红了一圈,分不清是因为刚结束性交还是别的原因。纽扣扯坏了两枚,衣襟松散,赤裸的肉体半遮半掩,情欲未褪皮肤潮红。算不算得上可不可怜不知道,至少模样很淫荡,让人看到的一瞬间就硬了。
上供给神的礼物,沉潭的祭品,无力挣扎,可以被随心所欲。闻荇静默,垂在两侧的手,尾指太过激动而若有若无痉挛,被拢起,握成了拳头。
半晌之后,机会如细软的沙子,从手指间溜走。
闻荇给程予期解开了束缚,见程予期一动不动没有急着去清理的打算。他不问也不催促,无声拿来纸巾,给程予期擦拭腿心的黏腻水液。那张像是失去了大部分面部肌肉控制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皮微垂,睫毛挡住眼里大半颜色,却不难看出其中专注和仔细。
“做个爱而已,你们又不是没共用过,”程予期不领情,提起嘴角冷冷地笑,脚尖碰到闻荇两腿间顶起的帐篷,“何必强忍着不进来,收拾这么干净,结果还不是一样,乱七八糟。”
闻荇看着浑身带刺的人,攥着纸巾的手指不由紧了紧,“你不高兴了。”
“我难道应该高兴吗?”程予期轻蔑哼了声,“拜你们所赐。”
“龚稚已经在去拦佐熙的路上。”
程予期听了闻荇的话,没有惊讶,他早料到龚稚会这么做,“你是在给我通风报信吗?呵,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拦住龚稚?我现在可被你们关在这儿出不去,请你别太高看我。”
闻荇继续手上的动作,等程予期说完,闻荇下一句接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我知道你把药都丢了。”
不拐弯抹角,不拖泥带水,有想说的事情,直接切入主题,是闻荇的行事风格。
被发现了?程予期躲避视线,仰头看天花板,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没有说话。
“窗户下是有片小草丛,药丸的外衣融了之后和泥土差不多。”闻荇说:“可惜院子进了只野猫,以为是糖豆,掏了颗完整的出来玩。”
程予期听后,停顿许久,算是大方承认:“你要检举我?”
闻荇说:“从我发现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除非你只断那么几次,不然你瞒不了血液和信息素的检测结果。”
程予期咬着后槽牙,流畅的下颌角凸出一团。
是,闻荇说的全没错。他为什么烦躁,本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