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办什么事？”

陆景棠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有点儿心虚，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僵硬地左右转了一下。

“好嘛......”陆景棠闭上嘴，不哭了。下巴枕在程予期并起的双腿、两膝盖中的凹陷，抬着往上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一只大狗，从撒泼打滚讨零食吃，变成了干了错事怕挨主人打。

“还不是为了见到哥哥。再说啦，这也是哥哥早就想看的不是嘛？”陆景棠求饶，解开围巾，把一根什么塞进了程予期手心：“别生气了，我什么都听哥哥的，真的会很乖的。”

程予期打量了下手里的那根编织绳，恍惚有愣了一瞬，然后捏着陆景棠的下巴尖，抬起，看到了脖子上的东西。

八位数的项圈，配这个......

指腹摩擦过粗糙的绳子表面，廉价的质感让他不知道给这根狗绳估价多少会比较合适。

“这能拴住你吗？怎么不弄个粗一点的铁链？”程予期握着狗绳，稍微扯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项链结实，还是陆景棠有那么点怕项链被扯坏，上半身随着力度前倾，陆景棠差不多趴进了程予期的怀里。

“哥哥喜欢吗？”陆景棠顺势伸出手臂，揽住程予期的腰，“可以高兴一点点了么？”

项链送出去挺久了，由程予期挑选，明显能看出其中暗示的款式。有两三次被试探着问起，陆景棠都拐着弯地敷衍过去。

倒不是陆景棠不愿意，只是觉得吧，讨人欢心的事儿，应该发生在更好更恰当的时候。

可惜还没等到时机，这讨欢心没成，反倒变成了用来抵罪上供的。不过也幸好，还有能上供的机会。

程予期聊有兴致，捏着狗绳尾端，蹭陆景棠下巴内侧的柔软皮肤，“考虑好了？想当我的狗？”

陆景棠没有立刻回答，谨慎地反问道：“如果哥哥是主人，哥哥会生狗狗的气，会抛弃他的可爱的狗狗吗？”

程予期：“不会。”

“那我当。”陆景棠说完，像模像样，调皮的狗态咬住了在挠下巴痒痒的绳子尖儿。

程予期没和陆景棠抢，但也没有松，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陆景棠看着那份文件，好几页纸的协议，密密麻麻的大段文字，零碎看到有什么培养、竞业、禁止之类的字眼。

“卖身契，”程予期笑着说：“签了吧，乖狗狗。”

陆小狗的主人本质是个奸诈的商人，“卖身契”这种东西说掏就掏。好突然，小狗迷茫地眨巴眼睛，一下没反应过来。

“才八百块钱就把我买断了？”陆景棠惊呼。而且这要是违约了，得赔偿......好好好长一串的数字。“这怎么算出来的，能有效？”

程予期说八八八吉利，意头好，接着把签字笔拿给陆景棠：“别担心，有没有风险能不能生效，都是法务部的工作，你管它呢？”

陆景棠瘪嘴，被资本家剥削的无产阶级，耷拉着脑袋，硬着头皮艰难把名字给签上去了，还画押一样地按下了红艳艳的手印。

“一式两份。”协议提前盖好了公章，程予期把其中一份丢回抽屉锁上，另一份塞进陆景棠怀里。

陆景棠抱着他的“卖身契”，撑起上半身，红着脸仰头看着程予期，“不生气了吧？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程予期用膝盖顶着陆景棠的腹部，阻止继续往前再靠近的身体，“不可以。”

“............”陆景棠气鼓鼓，扑上来就要争取“用身体交换”的应有的信物甜蜜蜜的香吻一个。

程予期眼尾上翘，笑了两下，张手捂住了陆景棠的嘴，正想说什么，怎料这时候手机响了。

[爷爷]

看见来电提醒，程予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缩小到嘴角，似有若无的两三分，不入眼。

没有忙着接听，他把杯子里的咖啡倒掉，弯腰放在陆景棠腿上，在陆景棠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