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佩佩学着父亲的动作,对着空气勾勾指头,尚不能明白这句话以及这个手势的意义,也没能散发出父亲那种仿佛天生压迫感与诱惑感兼备的极致魅力。
小Omega似懂非懂,至少心情好了许多。因为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的父亲是不会骗她的。
不过在第二天,她早早地去幼儿园,早餐多吃了好几口,吃得饱饱的,气势很足,打算和那个男同学理论,结果老师说他不会来了,从此她便再没见到那个男同学。
放学的时候,同学走得差不多了,剩程佩佩和两三个同学,活泼又贪玩的年纪。
程佩佩叠积木叠得太高,散了一地也不气恼,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教室外一阵骚动,几个老师簇拥着某个腿长个高的男人。高帮的皮革靴子过了脚踝,修身的长裤,宽大风衣随着迈开的大步扬起。
“佩佩~”老师夹着喉咙,发出的嗓音比给她额头粘小贴纸时还要亲切:“快过来呀,你的干爹来接你回家了。”
程佩佩只知道父亲是谁,却不知道生母是谁。她偷偷打探过,管家大叔说母亲生她的时候没了,她是父亲在一个小岛上带回来的。
她和父亲长得很像,只要见过她的脸,没人会怀疑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而且父亲完全是把她当掌上明珠宠,也没人敢怀疑。
虽然没有生母,但她有厉害的父亲和四个厉害的干爹。
龚稚进了教室,拎起边上显眼的粉红色书包,往肩上一搭,再手臂一捞,程佩佩眼前一晃,被提起来坐上了她干爹的另一侧肩膀。
程佩佩最怕的是这个干爹,不仅会挠她痒痒要她把“干”字去了喊父亲,更重要的是,她听说她龚龚干爹拿枪杀过人,而且是好多个。
程佩佩觉得她那无所不能的父亲可能也打不过龚龚干爹,不然怎么会每次龚龚干爹把好端端的父亲牵进书房,最后出来时父亲是软乎乎被抱在怀里的?她还看到了,父亲的眼睛红红的。
趁着龚龚干爹去装水,她溜进父亲卧室,气呼呼握着拳头:“龚龚是不是又欺负你啦?上次我就听到你被关在在卧室里哭呢,池池还同我说是闻闻和龚龚在和你玩游戏,我就知道他们在骗我,我等会儿帮你揍他!”
“没事......”父亲不仅眼眶湿润,帅气的脸颊和漂亮的耳廓也红扑扑。
躲在被子里,不小心露出的半截脖子,上边好多的红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明显累狠了,还反过来安慰她:“佩佩不用担心,你先去玩吧,我自己休息会儿就好。”
程佩佩心疼父亲,心想父亲赚钱养家不容易了几个干爹来蹭吃蹭喝也不懂事不叫人省心。她想钻进被子里,给父亲一个大大的爱的抱抱。父亲惊慌,着急要拦她,她尚没能理解为什么,衣服领子往后一勒紧脖子,她小小的一只,提鸡仔似地,被丢出了卧室。
门和回忆一起嘭地关上。
嘴里塞进了一颗糖,程佩佩突然觉得她又变得不怕龚龚干爹了,还认为龚龚干爹好好啊,会给她带好多她爱吃的好吃的糖果,而且除了游乐园,还会带她去潜水、跳伞。
程佩佩摇头晃脑,坐在肩膀上,稳稳当当,居高临下地荡着两只脚。
“是我好还是其他干爹好?”龚龚干爹万年不改例行公事进行“每日一问”。
程佩佩不假思索:“当然是干爹你最好啦~”
小孩子有样学样,对每一个干爹都这么说。
父亲被问“有没有想我”或者“是不是最喜欢我”的时候,她听到父亲回答“有”和“是”,可她明明在上回碰见父亲将脑袋枕在另一个干爹腿上时,也是这么回答的。
龚龚干爹不知道程佩佩在想什么,只对刚才的答案表示很满意:“真是个乖孩子,再叫声父亲听听。”
“龚龚父亲~”
“不许叫龚龚!”
“父亲说可以。”
“......”
回到宅子,程佩佩一下车便往屋里跑,一个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