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神色缓和,见她拱手,抬手虚扶,目光越发的满意,“朕知你赤诚,朝堂波谲云诡,朕不放心舟儿,你可愿帮朕看着她。”
话说得好听,不还是让她帮忙监视虞九舟。
罢了,反正圣元帝活不了一两年就死了,她先答应了再说。
不过,她还是道:“陛下,臣只是驸马,殿下是君……”
“好了,朕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迟晚躬身更低,圣元帝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道:“你说的也是,驸马都尉虽是宗室,可你不一样,你是入赘皇室,那便……”
“拟旨,长公主位尊,其驸马关乎天家体面,社稷纲常,理应与普通公主驸马殊别,今日起,长公主驸马不同于驸马都尉,晋从一品,位同郡王。”
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规制呢?”
“当然与郡王一样,驸马封地选在长公主旁边,就选会稽上玉吧。”
皇帝这一句话,就把迟晚的从五品驸马都尉,变成了从一品驸马,跟三王一个品级。
等于以后她见三王,就不用行礼了,首辅见到她,以前是可以对她拱拱手,也可以忽略她,现在不行,首辅见到她也得行半礼。
并且她还有了自己的封地,封地里面的税收都是她的,她就是上玉的土皇帝。
迟晚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能让皇帝下如此血本。
“臣叩谢陛下圣恩。”
“好了,去吧,舟儿在等你出宫呢。”
“诺。”
迟晚前脚刚走,圣元帝身旁的老太监便问,“陛下,您不担心驸马把您的话告诉长公主殿下吗?”
圣元帝闭上眼睛,语气森冷,“她不说最好,她若说,你觉得舟儿会信宠爱自己多年的父皇,还是自己讨厌的驸马?”
圣元帝说得没错,可谁让虞九舟重生了呢。
迟晚走出皇帝寝宫后,冷风一吹,身上都是冷汗。
升官发财自然兴奋,可刚刚她只有说错一句话,皇帝就不会再留她小命。
皇城危险,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不自在不说,天天都要受到惊吓。
迟晚出去时,陈近就在外面等她。
“驸马。”
陈近是女官,入宫很正常。
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见陈近在这,赶紧赔笑道:“既然陈近姐姐在这,奴婢就先告退了。”
迟晚挥手,“去吧。”
两人一起离开大明宫,等走远了陈近才道:“驸马,殿下让奴婢来接您。”
“嗯,有劳。”
“驸马客气了。”
陈近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迟晚看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陈近这才道:“驸马,您被陛下单独叫进去后,殿下很担心你。”
长公主殿下没说,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知道。
否则以殿下的性格,不会让她来接驸马。
迟晚笑了笑,她现在跟虞九舟绑在一条绳上,对方当然担心自己了,她可不觉得,这短短时日,虞九舟就有多看重她了。
虞九舟在宫外不远的地方等她,从大明宫出来后,虞九舟先去跟母后告别,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决定出宫了。
迟晚走出皇宫就看到了长公主的车马队伍,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地上了马车。
“殿下。”看到虞九舟的瞬间,她先叫了一声。
虞九舟端坐在马车正中央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眼睛也没有睁开。
她知道,对方在等自己说些什么。
“殿下,陛下他说要重用你了,并且让臣盯着你。”
虞九舟:“……”
随后迟晚就将在皇帝寝殿里面的事情说了,包括自己的话,一字不差。
虞九舟沉默了,随后无声冷笑,“陛下还是这样,为君却喜欢玩弄人心,行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