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补领了结婚证,在家中调养身体。
一年后,孩子一周年祭日那天。
我在医院拿到检查单,手指发抖。
医生指着B超图像,笑着恭喜。
“胎儿已经六周了,胎心很稳。”
陈渚川一把抱住我,我听见他的心跳和我一样激烈。
我埋在他怀里,军装前襟被我哭湿一大片。
“是宝宝回来了……”
从医院回来,陈渚川立刻调来八名警卫。
买菜要验毒,出门清场,连窗户都装了防弹玻璃。
半夜我起夜,总看见他睁着眼睛守在床边。
我拉他躺下,“睡吧,这次会平安的。”
他掌心贴在我小腹上,整夜不敢动。
我笑他紧张过度,直到某天发现他枕头下的枪。
他吻我额头:“别怕,这次谁也别想伤害你们。”
孕吐最厉害时,我瘦了八斤。
陈渚川跟着营养学教材,每天变着花样做饭。
有次我随口说想吃酸杏,他开车跑遍全城。
回来时军装都被汗浸透了,手里攥着两筐青杏。
护士产检时都调侃:“司令比夫人自己还紧张。”
生产当天,他死死攥着我的手:“别怕。”
其实是他手抖得厉害,戒指硌得我发疼。
生产时,陈渚川在手术室外站成雕像。
婴儿啼哭响起时,他冲进来的样子把医生吓一跳。
护士笑着递过襁褓,“是个男孩,六斤八两。”
陈渚川接过孩子,眼泪砸在襁褓上。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警卫提前清空了走廊。
陈渚川一手抱孩子一手扶我,脚步比阅兵还稳。
刚出大门,一个黑影突然扑到车前,警卫立刻拔枪。
我看清了,是陈旭东。
他拖着断腿,砰砰磕头。
“嫂子,我知道错了!求你让我回家吧。”
他浑身恶臭,左腿伤口流着脓。
我下意识护住孩子,后退半步。
他哭喊着,鼻涕眼泪糊在胡须上。
“你不知道我过的有多惨,我后悔了。”
“许婷婷那个贱人,为了钱跟人跑了……”
我才知道,许婷婷在夜场做陪酒女,为了钱嫁给了一个老光棍,毫不留情把陈旭东丢下了。
不过她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虐待得伤痕累累,很快就疯了。
没多久,她在住处点了一把火,真正死在了里面。
至于陈旭东,还是一个人流浪乞讨,得不到一点钱。
陈渚川护着我上车,皱眉示意警卫:“拖走。”
引擎声中,陈旭东疯狂捶打车门。
“让我回家!求你们了!”
后视镜里,他跪在马路中间嚎哭。
三天后,秘书来报陈旭东的死讯。
“在桥洞喝了农药,发现时尸体都冷了,要处理吗?”
陈渚川只说:“按流浪汉标准办。”
这些事很快被抛之脑后。
我们的孩子满月时,陈家老宅还翻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