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动了心思想要弄死咱们,那比踩死一只蚂蚁还更容易。”
说罢,男人泄了气一般往后仰倒,面色难看至极。
“得亏你的情报还算及时,在他出院之前弄到了汪思远的下落。虞向海的刑讯手段我早有耳闻,谁落到他手里都会被折磨得不如死,前阵子派出去绑架洛云帆的那几个人,到现在还一点音讯都没有,恐怕早就被他处理干净了。”
驾驶座里的瘦高男人不由握紧了方向盘,不知不觉加快了车速。所谓一步错则步步错,哪怕拆东墙补西墙,也怎么都填不完先前留下的巨大隐患。
“只要汪思远一死,他和洛云帆遇袭的事就是死无对证,怎么也不会清算到我头上。”
周天行疲惫而不甘心地合上眼皮,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你也少动洛云帆的念头,从现在起咱们和虞家井水不犯河水,意上的事尽量别发太大摩擦。至于之前那块地……虞向海如果不肯松口,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瘦高男人扶了扶眼镜,担忧地问:“最晚在黎明之前,虞向海就会得知汪思远无故暴毙的事对外界和媒体还能勉强隐瞒糊弄过去,可想要瞒过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周总,需要帮您订机票吗?现在是凌晨时分,赶在他发现之前离开,还来得及。”
周天行一听这话顿时血压飚高,气得喝骂道:“……你脑子进屎了吗?等他找上门来我再跑路也不迟!现在就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
自知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前面的年轻人只能充当司机,默默开车。
“……据知悉,汪思远于昨晚凌晨一点十分在看押所突然吐血失去心跳,经抢救无效后确认死亡。”
伴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晨曦,这份官方通报如同一记重磅炸弹,炸得整个城市嗡嗡作响。
新闻台的女主持人字正腔圆地看向镜头,“……还需进一步等待尸检结果,才能确定死亡原因。”
洛云帆斜靠在枕畔浅眠,床边的手机一震,他立刻就被惊醒了。
揉了揉太阳穴,他起身来到在走廊的尽头,确保四下无人,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看新闻了吗?汪思远死在里面了!死因据说还在查,洛洛,我找了不少渠道打听,但内部流传出来的消息非常有限,只有模棱两可的暗示,打点了好半天才给我传了句话,说是……食物中毒??!”司娜不敢置信地夹着电话,手上一刻没停地瞧着键盘。
“……”洛云帆攥紧手指,下意识朝虞向海的病房看了一眼。
电话那头好半天没有回应,司娜更是捂住手机,悄悄地问了句:“你说,会不会是……虞先找人做的?”
大明星安静地站在那里。
好一会儿过后,才抬起眼梢,理智地分析道:“不太可能。从出事到现在他一直躺在医院里,连见都没见过汪思远一面。以虞先的身份和地位,别说逼供,要安排个刑讯都不在话下……他不可能在什么都还没了解清楚的情况下选择对汪思远贸然灭口。”
玻璃窗外的青天朗日映照在洛云帆眼底,更衬得他目光清亮如雪:
“凭我对虞先的了解,他不像是这么冲动又冒进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每一步棋都会精打细算,一旦决定出击,必定不会无功而返。更不可能让任何消息提前走漏的。”
“……也是,我不该东想西想的。”听完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司娜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松了口气,叹道:“洛洛,还是你了解他。说实在的,每天和那种地位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换做是我,估计早就得疑心病了。”
洛云帆握住手机,修长挺拔的站姿不免微微一顿。
他又放缓语速,装作没听到刚才那句话:“司娜,这很容易就能想明白。换做我是他,我也不会在真相还不明不白的这个关头,只为了报复就意气用事的。”
“虞先好点了吗?听说昨晚拆绷带的时候他又疼昏过去了。”
“……暂时还没醒。我得一直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