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若是有人找我?要这个,就问对方要笔银子,赎身了远走高飞。”

柳珍娘回忆起那日?,手指攥紧成?了拳头,仰头道?:“隔了几日?,果真有人来找我?要账簿……”

柳珍娘不懂账簿意义?如何,但看?对方给出?的天价,心下已知?不妙,担心自?己给了账簿也?会被灭口,故而拖延时间?,借机周旋。

“就在那人将要离去时,我?看?见?了他身上的匕首,寻常人认不得,我?做鬼也?认得,那是乌鞑人才会贴身佩戴的东西!”

柳珍娘面上扯出?个冷笑,“所以我?暗中去找陈方生对峙,他果然是双面细作,我?就杀了他。”

听到此处,沈明语渐渐低垂了眼眸,眼前氤氲雾气模糊了视线。

“当年乌鞑犯边,屠城烧村,我?们连夜逃命,沿途火烧连天,伤的伤,病的病,死的死……”柳珍娘近似麻木地回忆,那些曾遭受过的屈辱本已距离她很远,却随着她一字一句,复又翻涌起来。

“我?恨透了乌鞑人,也?恨他们的走狗!”她嗓音发狠,眼眶已然红透。

萧成?钧搁下茶碗,最后问道?:“冯家可还有男丁活着?”

柳珍娘冷笑,“托我?爹的福,都死了。”

萧成?钧若有所思。

那上次刺杀沈明语的二人,无论是出?招还是动机,都颇为古怪,若真是冯家人寻仇,不应是那般行事。

“她也?许满口谎话,待我?们把她带回去细细拷问。”袁为善站起来,卸了柳珍娘的下巴,带着她往外走,“别费劲咬舌自?尽了,落到小爷手里,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且慢。”

萧成?钧站起身,挡住了袁为善,“袁小侯爷,恕我?直言,此人还有用处,不能直接交由衙门。”

袁为善疑惑看?他。

“她方才说,有乌鞑细作来找她拿账簿,实在蹊跷。”萧成?钧直截了当道?:“陈显其背后是谁,你我?再清楚不过,你想想,这账簿对谁而言最为重要?”

国库银款去了岐王手里,来灭口的也?应当是歧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