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丁点儿舍不得,却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例外了。

屋檐下?日光亮澄澄的,他侧眸见沈明语仍站在廊下?,透过柔和窗纱,见她愣愣站着,身影伶仃,宛若一片儿薄桃花,风一吹就要被?吹走似的。

萧成钧心中又起了丝担忧,春寒料峭,她傻站在外头?做甚,本就哭了一场,里头?衣衫约莫沁了汗,就不怕着凉了?

也没得个人提醒她一句半句的。

倘若再愣在那里,他就打算自己下?榻去看看了。

正要掀开暖和的被?子,就见有人到?了她身前,领着她出去了。

沈明语原想回头?再看看萧成钧睡着没,可又怕他心烦,想了想还是走了。

她路上暗自思忖,也许自己做得有些过了,依着他那样?的性子,估摸着不喜欢人太过热情。

她得缓和缓和,免得他真烦了,到?时候不理她了,还如何处好关系?

其?实她也隐约察觉萧成钧的怀疑,但只要她打死不认,他也没得证据说开。左右她好好恭敬兄长,是弟弟是妹妹又有甚区别?

毕竟,她想要的只是个将?来能护住她的兄长。

沈明语几乎一夜未眠,现下?眼睛仍是沉重,清扫的声音蔌蔌作响,在庭院里慢悠悠地晃荡,叫她越发犯困。

等沈明语回了芷阳院,只觉得人疲乏不已?,碰着枕头?人就昏沉睡下?去了。

夜里春雨绵绵,滴滴答答,落了一夜。

第二日,沈明语本以为也不必进宫去听学,谁知才起来用了早膳,便听得半夏进来禀报,道:“世子,太子殿下?差人来接您了。”

沈明语有些踌躇。

上回太子提了一句,待他病愈就接她进宫,她可不敢忘记,且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可行的计划,但近来七皇子将?要回京之事缠住了太子,是故她也暂且搁置了。

正在她忐忑时,忽听见外头?有人笑?道:“沈兄还没起来呢?”

沈明语看丫鬟领进来的人影,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如同见鬼一般。

袁为善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翘,“沈兄瞧着是不大待见我过来?”

沈明语讪讪地笑?,尽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温和些,“怎会呢,正想着去进学,这?可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