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伤口,血液顺着外袍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和池塘内的雨声 连在一起。

“你来了 ,白柳。”谢塔站在被他竭力推到半开的门边,垂下眼眸很轻地说,“我听到你的脚步声 ,感受到你的痛苦,就醒来到门边等你了 。”

“今天你也不进来看我吗?”

神社的门外只有大雨淅淅沥沥的声 音,白柳没有说话,这么多天以来,尽管白柳每日都来,谢塔也每日会这样自言自语地和他聊天,但白柳连一个字都没有回 答过他。

谢塔对此也习以为常,他微微仰起了 头,平静地看着屋檐下的摇动的风铃,和屋檐外的越来越大的雨,他手 脚上绷紧的丝线勒进皮肉里,外袍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痕,手 腕上刚刚被勒出来的新鲜伤痕正在一滴一滴向下滴血,顺着他苍白的指尖滴落下去。

门外白柳撑着的伞面 上的雨夜那样滴落下去,血与雨同时落地,融在泥地里。

谢塔轻声 说:“……这几日你来,我醒得 越来越早,你好 像在越来越痛苦。”

“你在痛苦什么呢,白柳?”

谢塔望着那扇厚重陈旧的木门,他知道门的另一边站着白柳,他会在哪里站一整晚,站到天色将明才离去,然后第二夜再来。

今日雨这样重,白柳会不会生 病……

太奇怪了 ,谢塔垂下眼帘,他望着自己 遍体鳞伤的身 体,有些迷茫地攥紧了 自己 心口的衣服。

明明此刻在流血的是身 体,身 体却 不怎么痛,但刚刚想到白柳会生 病,却 是他心口的位置紧缩了 一下。

一种很奇怪的疼痛感。

这些日子以来,谢塔一次也没有见过白柳,没有听到过白柳的声 音,他只是知道白柳在门的那一边,他们 之间隔着一道让他不可能折射白柳情绪的厚厚的木门,但他却 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很多情绪。

每到夜晚,他因为白柳的靠近而要醒来的时候心脏的跳动会加快,等到他苏醒之后竭力推开神龛的门,看到白柳没有推开神社大门进来见他的时候心跳又会闷下去。

等到白柳走,他听着白柳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慢慢沉睡下去的时候,他的心跳又会变得 一下快一下慢的。

想到今天白柳离去就会变慢,想到今夜白柳又会再来便会加快。

“今晚的雨太大了 。”谢塔对着木门说,“你要不要早些回 去?”

门外静了 静,谢塔听到了 伞面 转动的声 音,然后便是白柳向山下走去的脚步声 。

太奇怪了 。

谢塔抿紧了 唇,他双眼直直地盯着那扇木门,攥紧心口衣服的手 指越收越紧

明明因为雨大,让白柳回 去的是他自己 ,但真的听到白柳干脆又毫无留恋离开的脚步声 ,想到今夜他隔着木门和白柳相处的时间这么快就没有了 ……

谢塔又没有办法自控地产生 了 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