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催婚这件事情上谢珣颇有体会,未纳姜氏之前,在婚姻一事上,母后三日一小催,祖母五日一大催,甚至整日里变着法子往他宫里塞人。
后来姜氏进宫后,母后那边倒是歇平了,但是祖母那边又催着他立正妃。
如今七皇叔久别归家,又是个没娶妻的,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祖母那边会如何了。
谢瞻倒是不在意,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当年种的因,如今结的果,自作孽罢了,她喜欢催便催,与我有甚关系?”
谢珣隐约好像听过一些往事,当年七皇叔在京城时想娶一位女子,后来没娶成,那女子似是嫁人了,又似是离世了,不久之后七皇叔便离开京城,去驻守南境,久不肯归。
思及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不难猜出当初应该受了太后的阻拦,七皇叔才没能娶到那位女子,所以难免与太后心生隔阂……
不过,长辈的事情,谢珣也不好多说,便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去聊边境的事宜。
谢瞻虽在遥远的南境,但也知晓京都的许多事情,甚至连前不久他在东内院遭遇暗杀的事情也知晓:“听说有人在东内院做局杀你,可是淑贵妃与周家那些人做的?”
“是。”
“你父皇可为你做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并未告知父皇。”
“连我都猜得出,你父皇难道会不知道?”谢瞻冷笑道,“他就是顾虑太多,不敢动周家那对父子,才假装不知情……”
“父皇还要仰仗周家镇守西境,在没有得力的人能顶替周家父子之前,父皇也无可奈何。”
“你也怕那对父子?”
谢珣还记得十年前他与自己说过的那句话,神情笃定与他道:“不怕。”
谢瞻拍了拍他:“不怕就好!”
途径皇家园林时,谢珣掀帘往那山上的一处红色看去……
谢瞻看出他的若有所思,问他:“那山上有什么?”
“是侄儿的良娣,今日在园林游玩……”
“时辰尚早,不若你进去瞧瞧她?”
谢珣搁下帘子,虽是想去,但毕竟正事要紧,便道了声不必了:“回宫要紧。”
“回宫有什么要紧的,”谢瞻兀自叫停了马车,让车夫掉头去皇家园林,“正好,我也瞧瞧那位让我侄儿动心的侄媳妇去……”
而后自身上找了找,摸出一把镶嵌着红玉的匕首来,匕首三寸有余,巴掌长短,玲珑精致。
“这个便当是见面礼了,回头我再备个更好的。”
马车这便掉头去了园林,行至空荡处停下,旁边不远处就是姜荔雪的马车。
叔侄二人下车乘马,往山中的红叶林中骑马而去。
问了侍卫,说他们在山涧那边,可到了那处,却只见到姜意纾一人。
问过她才知,姜荔雪弄湿了鞋子,回马车利换去了,而姜梨满与薛崇柏就在不远处学骑马……
早知她在马车里换鞋子,那会儿便等她一起过来了。
不过想来她很快就能换好,谢珣便没有回去找她,正好待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山中的秋风打着矮树,卷起落叶,撩起了袍裾。
谢珣瞧见七皇叔一身薄衣,如夏衫单薄,便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他系上:“皇叔,京都不比南方温和,这里冷的早,日后出门要添衣……”
谢瞻倒也没拒绝侄儿的好意:“南境四季如夏,倒是忘了要备两件厚衣……”
叔侄二人随意说着话,不远处传来马蹄声,马背上一道倩影迎风而来。t
风太大,打着旋吹起地上的尘埃,被马蹄一踏,便迷了姜荔雪的眼。
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揉搓着不适的眼睛,模糊间瞧见那红林中立着两个长身玉立的人影,其中一道颇为熟悉。
那人身上的披风,还是她今天早上亲手给系上的呢。
唇畔扬起,皓齿似雪,姜荔雪心中偷偷地乐:不是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