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双双病倒了,谢珣因为泡了冷水浴,风寒反复,病症更甚之前。
姜荔雪也因为受不住寒凉,原本的月事推迟,这两日不仅小腹胀痛,甚至也有了风寒的症状,总是克制不住的打喷嚏,惹得她心烦意燥。
皇后很快得知了此事,虽然心疼儿子风寒加重,但听月红绿萼讲述太子抱着姜荔雪在浴桶中泡了接近两刻钟,又颇有几分惊喜。
“想来是姜家真的走投无路了,才逼地她出此下策。虽然法子不太好,但总算与太子有了肌肤相亲,不过下|药这种事终究是违反宫规的,”皇后与水芝叮嘱道,“你回头与姜良娣说一声,这次本宫且不计较,但日后绝不能再犯,太子是储君,身体贵重,万不能拿太子的身体冒险……”
水芝应t下,不日便将皇后的话转述给了姜荔雪。
姜荔雪弱弱地替自己辩解:“水芝姑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然而水芝显然不相信她,面上仍是谦卑和善地笑着:“奴婢只是来传皇后娘娘口谕,良娣若有委屈,可亲自去同娘娘说,娘娘一贯很喜欢良娣……”
可此事她如何说得清?
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像是她做的,更何况她确实动过这样的心思,手中也曾有过这样的药,并非全然清白。
如今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因着谢珣有意压下此事,皇后娘娘也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故而这件事并不为东宫以外的人知晓,但是谢珣与她共浴之事,却不知怎的传了出去,甚至传到了太后的祥福宫中。
当今陛下立后不久,太后便将后宫交给了皇后,不再理会宫中琐事,清清静静地在祥福宫礼佛,平日里也不喜人去打扰。
姜荔雪进宫后,也只跟着皇后娘娘去祥福宫给太后请安过两回,老人家容貌瑰伟,不笑时自一股威严,不似皇后娘娘那般平易近人,是以姜荔雪见到她时难免露出几分怯懦,并不为老人家所喜。
太后曾当着她的面与皇后毫不避讳地说她:“样貌倒是极好的,性子却庸下懦弱,不过给太子晓事也足够了……”
那种轻蔑的,鄙薄的语气,让姜荔雪至今记忆犹新。
太后余威尚在,皇后娘娘也不敢置喙,面上笑呵呵地应着,出了祥福宫后才敢安慰姜荔雪。
“太后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她是名门出身,尊贵了一辈子,如今又一心向佛,对世间的人和事看得极淡,自然也很少有人能入她的法眼,便是本宫她也不曾真正放在眼里。幸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姜荔雪本也不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很多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睡一觉也就过去了,不会一直搁在心里折磨自己。
若是一觉不够,便睡两觉,至多三觉,再大的事情也能在心头淡去许多。
譬如谢珣借用她的手这件事,她睡了三个晚上,才终于重新接受自己的右手,不再总是洗手了。
月事已经迟了三日,小腹愈发坠涨发痛,姜荔雪坐立难安,正准备叫月红去太医院给自己开几副药时,祥福宫来了人,说是太后要她过去一趟。
姜荔雪心头一跳,约莫能猜到太后传她过去是要兴师问罪的。
本就胆小的她心中更生惧怕,可太后的口谕她又不得不从,只得带着兰英和月红,留绿萼在东宫,哭丧着脸往祥福宫去了。
绿萼是皇后娘娘的人,知晓姜荔雪此番去祥福宫怕是要受些为难,于是在她们前脚刚出东宫后,她后脚也跟了去,往皇后娘娘的永安宫去了。
皇后得知此事,心中虽着急,却也不好去祥福宫为姜荔雪说情。
“太后应该并不知道姜良娣给太子下|药的事情,传她过去大抵只是为了太子生病一事敲打敲打她,至多让她跪一跪,左右不会出什么大事,”皇后冷静分析着,“况且此事本就是姜良娣有错在前,受些惩处也是理所应当,若是日落时太后还不放人回来,你便去找太子,让太子去祥福宫将人接回来……”
绿萼领了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