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先回东宫等着,心中暗暗为姜荔雪担忧:眼下还只是上午巳时,距离傍晚日落还有四五个时辰呢,也不知道良娣在祥福宫那边怎么样了?
祥福宫内,姜荔雪才受完太后的训斥,眼下被罚跪在佛堂外的庑廊下,太后在佛堂中礼佛,身边的嬷嬷时不时往外看一下,监督她是否偷懒。
兰英与月红被拦在正殿的抱厦里,不许她们离开。
夏日巳时的阳光已经浓烈,斜斜的照进庑廊下,惹得姜荔雪总是打喷嚏。
她悄悄往佛堂内瞥了一眼,趁着太后和那老嬷嬷不看这边的时候,忙调转了些方向,背对着阳光,鼻子的不适才好些。
才重新跪稳了身子,便见老嬷嬷瞧了她一眼,而后凑到太后耳边低声说了身边,太后随即递过来一个懔然的眼神,姜荔雪抿着小嘴,飞快地垂下眼帘,装没看见。
祥福宫中来往的宫人时不时打量她一眼,也有凑在一处暗暗低语的,大抵也是第一次见宫里的主子被太后罚跪。
姜荔雪垂眸盯着膝下排列整齐的御窑方砖,心想幸亏她早有准备,知晓此番来祥福宫免不了受罚,于是提前在双膝处绑了厚厚的棉帛,这样即便跪在冷硬的石砖上,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她并不埋怨太后对她的惩处,毕竟做错了事情就该收到惩戒,虽然她只是图谋起意,并未真的做实,但若不是袁今安误打误撞毁了她的药,或许她真的有可能会入歧途。
所以她甘愿受罚。
不过太后似乎并不知道药的事情,今日之所以罚她,是因为她连累谢珣病情加重的事情。
太后方才斥责她的话犹响在耳边:“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本不愿掺和,可太子毕竟是龙子,你行事总该要有分寸,青天白日里勾着太子共浴,风寒反复是小,若传出去岂不是败坏太子的名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她才知事情竟然竟然被传成了她勾引太子白日宣淫……
虽然事实被扭曲,但是那日她受药力所趋,确实抱着谢珣不肯放手,谢珣没办法才抱着她一起沐浴,如此想来,错还在她的身上,所以太后以这个缘由罚她,她也无可辩解。
日轮当午,高悬于天时,空气愈发炽燥起来,姜荔雪鬓边濡湿,身上也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双腿纵然有棉帛保护,此时也是又麻又痛,腰背似要断了似的,难以支撑端正的跪姿。
她伸手捶了捶后腰,勉强缓解几分酸痛。
此时佛堂的太后也结束了礼佛,由着身边的嬷嬷扶起,转身往堂外走来。
姜荔雪忙正了正身子,想着太后此时也该用午膳了,或许就会让自己回去了。
她咬唇坚持着太后走到自己身边,并端端正正给老人家行礼问安,而后满心希冀地等着对方发话。
谁知太后只随口应了她一句,并未多说,便由着嬷嬷搀着离开了。
姜荔雪只好继续跪着。
赤日炎炎,当空直照,庑廊下的庇荫缩小了许多,姜荔雪委屈地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如同被晒蔫儿的柳条,跪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
鼻头忽的又痒起来,她熟练地抽出帕子,掩鼻打了个喷嚏……
一股热流忽然自小腹之下涌出,姜荔雪打了个激灵,霎时懵了:迟了三日的月事,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