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口气。下身一片黏腻，连逸拿纸擦干净后把胳膊支在床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做桃色噩梦。叮铃铃的声音持续不断，连逸这才发现是外面有人正在按门铃。他起身下地，穿过客厅，趿拉拖鞋去开门。连清站在外面，还穿着那身睡衣，惊讶地看着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问：“你下午睡觉了？”看到连清脸的一瞬间，连逸脊背涌上一股寒意，连清和梦里那个男孩的脸渐渐重合，重合成一个人。他又想起摄像头的事，冰意顺着脊柱慢慢爬上来，爬到动脉静脉，爬到毛细血管，爬到全身每个地方。这是件不得不问清楚的事，没人能忍受活在别人的摄像头中当观赏物。连逸看过男朋友瞒着自己女友偷拍两人做爱过程视频的新闻，底下的评论把男生骂得像蛆虫一样脏，可连清和他的行为本质没区别。于是他就斜靠在门边，直白地问：“你在卧室里装摄像头了？”原本放松状态的连清倏地紧绷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指尖蜷缩，捏着皱巴巴的睡裤。连清不太会说谎，更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说谎，于是他就索性不说话。可不说话是默认，连逸忽然抓住他的睡衣袖子，用一股要把人碾碎的力道将他踉跄拉进自己家。“你为什么要录这种东西？”连清还是不说话，他总这样，一害怕就不说话。“是你传到网上的吗？”其实连逸知道一定不是，他还没蠢到认为连清有兴趣让全世界观览他们做爱。但他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把视频放上网，他只在乎连清为什么要做录视频这件事，为什么要监视他。这次连清猛地抬头看他，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传上网？”连逸点了点头，把手机举到他面前，音量调到最大，拖动进度条，点开视频。手机扬声器立刻传来刺耳夸张的呻吟声，连清不用看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自己。呻吟声还在持续，连逸盯着连清的眼睛，就这么举着手机，也不关，倔着脾气，一定要他亲口承认。连清终于忍受不了整座房子四处都充斥着自己尖锐的呻吟，上前一步抢过手机，承认了：“是我录的。”“你为什么要录这种东西？”连清不说话。这种拒绝沟通的沉默把连逸彻底激怒，上前照着连清肩膀挑衅地推了一把：“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这话意味深长，连清听出不对劲，抬头去看他，只看到他漫上脸的怒红。可连清依然不说话，像天生哑了一样歪斜地站着。连逸看他紧闭的嘴巴，恨不得掐死他，事实上他差点就这样做了，他靠近连清，两只手牢牢钳住他肩膀，要把他摇到天上一样拉扯着他肩膀拼命晃动，几乎把他摇散架，“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衣柜里的摄像头和玉是怎么回事？”听到玉的瞬间连清倏然抬头，他知道自己这次没法逃避，在身体被晃散架前承认：“你看到了，就是你认为的那样。”连清承认了，可是不给任何解释，这比狡辩不承认还要更加不妙。连逸胸口的气像被全抽走一样剧烈地喘，最后一根理智神经就这么在压抑的沉默中崩断，他为了逼连清说话使尽招数，开始口不择言，试图激怒他：“你这样和那些偷拍的变态有什么区别？恶不恶心？”恶心这个词一出来连清脸色霎时变了。连逸对他的评价是恶心，宣告了连清的二十年等待彻底变成一场笑话。连清僵硬地抬手，他发现自己还能动，于是慢慢把手移到胸口纹着连逸名字的地方，疼，不仅疼，他还第一次迫切地产生想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连逸的激怒歪打正着成功，连清上前一步，原本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褪尽他伸出食指，戳在连逸胸口纹着自己名字的地方，狠狠地戳，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迎着连逸的目光说：“连逸，你说我恶心，可你就不恶心吗？你肏亲哥哥就不恶心吗？你一个明明喜欢女人的男的，肏男人屁股肏得停不下来就不恶心吗？”连逸从没见过这幅疯癫样子的连清，可他好像又在哪里见过，他想起来了，这是梦里那个疯子，拿枪指着自己脑门的疯子。可连清停不下来，他在这场对峙中体会到久违的、诡异的快感，双眼猩红，一步步贴近连逸，几乎要把自己贴到他身上。连逸捏住他手腕，用几乎要把他捏碎的力道将他快要贴到自己身上的身子扯下来。连清见他嫌恶地拉扯自己，心里那片很久没没起波澜的地方砰地一声彻底碎了，他扯着连逸的领子继续发疯：“你不是要听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