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自己被人干的样子,够吗?”连逸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要结冰,他不敢相信这是从连清嘴里说出的话,一根手指哆嗦地指着他鼻子,嗓音都变得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精神科医生吗?先给自己治治精神病吧。”连逸全身上下都在经历疼痛,不是一刀即下的疼,是一根根冰针缓慢刺入皮肤里的、细密的疼。他原本不必这么疼,可人一旦选择要爱什么就必须承受疼的风险,所以他是活该。可他怎么发泄此时窜走在他身体里的疼,答案只有一个变本加厉伤害他的爱人。连逸狠狠揪住连清一侧头发,另一只捏在他两侧下颌骨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都捏碎。连清倔强地瞪他,因为两颊被人钳着,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他非说不可,迫切地想让连逸也来体会体会自己这二十年过得究竟有多疼:“连逸,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自己是金毛玲吗?因为我就是陪酒女,妓女,我十五岁就被自己爹强奸了,十八岁就可以跟只在夜店见过一面的人上床。你以为我是医生就是什么干净东西?你以为我后面就被你一个人干过?你错得太离谱了,我脏得你想象不到,四十多岁满身油腻肥肉的人肏过我,十八九的大学生也肏过我,我比下水道的蛆还脏,你去检查艾滋吧。”连清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可他倔得不肯眨眼,就任由眼泪那么沉默地流下来。对面连逸看起来也要哭了,卡着他的脸,手指掐在脸上的肉里,掐得快变形,双眼绝望地看着他。连清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他被掐得几乎不能说话,却还是用最后的力气呜咽着说:“你肏的都是别人肏剩下的,搞男人都赶不上一手货。”“啪”地一声巨响,连逸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但他什么也说出口,张张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带挤压声。连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站着,嘴里很快涌出一阵血腥气息,这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刺激得人回神,他对着连逸的脸,把一口带血的吐沫啐在他脸上。连逸用袖子抹掉脸上带血的吐沫,揪着他的头发,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玄关,打开大门用力一推,把他扔出去。“滚出我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门一关,连逸忍了很久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像连清一样没有声音,在沉默中,只是流下来就结束了。除了拍戏以外,他印象中最后一次掉眼泪是在小学,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再也不会有眼泪,但人不要有事没事高估自己,已经说了,要爱什么东西就要提前做好疼的准备,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去爱了。
BGM:垃圾-卢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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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7 19:10:06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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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逸变成了一个黑色摄像头。早上七点,连逸准时站在大门口,身体紧贴冰冷的金属门。他整个人趴在上面,眼睛透过猫眼向外看,外面不算亮,猫眼和楼道黄色灯光把连逸眼中的世界扭曲切割成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连清每天早上七点出门,二十分钟通勤,到了医院和大家打声招呼,换白大褂,扫一眼邮箱,接着出八点的门诊。连逸跟他生活过几个月,对他的作息和上下班时间摸得很透,就这样沉默地趴在门上等待。没一会儿,对面的门打开了,七点零五分,比平时迟了五分钟。连清今天穿了件最简单的白t恤,精神状态很差劲,眼皮浮肿通红,右侧脸颊还有浅浅的红痕,是昨天晚上连逸那一巴掌留下未消褪的痕迹。连逸觉得自己变成一只真正的黑色摄像头,比连清藏起来的那只更龌龊,小心翼翼地躲在黑暗里,窥探一门之外的连清,窥探另一个世界。连清把门关好后检查了一遍,然后回头望向连逸家大门,他并不知道对面有人透过猫眼看他,不然不会肆无忌惮地露出难过的表情。可连逸正好看到了,他心倏地剧烈疼起来,疼却还是贪恋外面连清的身影,舍不得转过目光不去看,就这样在半强制过程中隔着四层镜片和他完成一场单方面的对视。很快电梯上来了,连清低着头走进这个灰色方盒子,彻底消失在连逸视线中。连逸一晚上没有睡,趴在冷硬的门板上浑身酸痛,痴痴地回味刚刚和连清隔着猫眼的几秒对视。茶几抽屉里有一盒连清留下来的烟。偷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