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结果这?一世,你的名字反倒被刻在了我的名字上,成为了我的师父……这?不是倒反天罡?”

宴几安抿紧了唇。

他眼睁睁的看着语落之后,南扶光从腰间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雪光锋锐的刀剑,对?准了她手中的亲缘牌上

宴几安感到一阵惶恐的晕眩。

他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再也顾不得双脚钻心的疼痛,蓬莱岛那边千叮万嘱无论如何这?段时间不可?下地长时间自行走路的医嘱也忘记在了脑后

当轮椅“哐”地重?重?砸在地上。

南扶光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瞬她就被重?重?踉跄撞过来的人?狠狠撞在了墙上,狠狠磕了下痛的她眼冒金星,冰凉的指尖缠绕上了她握着亲缘簿的手腕。

“放开!”

“不放!”

宴几安也提高了声音,扣住她的手死死都?压在墙上,他自己?都?站不稳,全靠上半身将南扶光压在墙壁上作为支撑。

双腿在拼命地打颤,疼痛让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此刻完全苍白如纸,当被他挤在墙壁与胸膛之前?的人?像是泥鳅似的躁动不止

他不得不在她耳边低低咆哮一声:“日日!!!别动了!!!”

南扶光不动了。

阴暗的墙根,她抬起头看他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几乎能嗅到她唇齿间呼吸的甜腻气?息,然而看过来的那双眼睛如此冰冷,没有一丝羞涩与心动。

她的眼神太冷了。

以至于宴几安根本分不清现?在在颤抖的是他的剧痛的脚踝还是心脏。

“就连这?个?名字也不是你取的。”她一字一顿的说,“亏我过去一直以为是。”

宴几安哑然。

那双平日里总也目空一切的双眼此时在一瞬间颓败晦暗,薄唇轻轻地抿了起来,若是外人?大概谁也想不到,云上仙尊也会有这?样显得不知所措的一天。

“你不能……不能与我断绝师徒关系。”

他用的不能。

但?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并?不自知的祈求。

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云上仙尊原来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在云天宗,在那棵早已失去了意义的姻缘树旁,在那充满了飞尘的阴暗角落里,他压低了声音。

眼眶通红,仿佛下一刻,那双眼中就要真的涌出?眼泪。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腿长我身上,你看我能不能?”

依然还是得到了这?样冰冷无情的回答。

当胸膛被那双握惯了剑,所以教寻常人?更利落有力的双手推开,他茫然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木架。

木架之上,整整齐齐码列的亲缘簿摇晃碰撞发出?轻轻的撞击声,在那声响中,他发现?自己?一时间竟也动弹不得……

方才一瞬间的暴起已经让他的腿承受到了极限。

现?在他只需要动一根手指,大概就会无力的跪在地上。

看着南扶光用手中的匕首,在“师:宴几安”四个?字上面划下重?重?一刻时,他竟然一瞬间冒出?非常荒谬想法,他想的是,如果跪下有用

然而什么都?晚了。

金色的光芒就像是哑火的炮竹,在亲缘簿一瞬间迸溅出?无力的火光后徒然黯淡。

深深地刻痕就像是在宴几安的胸膛划下一刀,那力道刺穿了他的胸骨,划破了他的心脏。

至此,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血液中、生命中迅速流逝,消失殆尽。

他再也寻不回来了。

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

春日花嫁 。

南扶光去上交「翠鸟之巢」选拔报名表的时候顺便路过了杀猪匠的馄饨摊。

馄饨摊周围人多到带着斗笠谁都没认出她的情况下, 作为?这惊天动地大新闻的另外一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