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看守县衙,人力捉襟见肘。
众人皆是淋了暴雨且一夜未眠又顶着染疫的风险在办差,傍水而生且不知实情的百姓今日去查探情况和黑水营的军士起了口角,军士脾气暴躁,被推搡了几下动手防卫,却打伤了乡民。
此举激了众怒,百十人的乡民取来渔具和农具,将负责此域的军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笙在坡上就看到了远处的场景,一头化作两个大。
差役领来的人也在此刻赶来,唐笙思忖再三,唤来一人道:“带着县令去请本地三老来!”
差役令命,飞快奔出。
唐笙下马,按住了跟随在她身后的六位军士,独自上前。
她心里发怵,但她明白此刻若是带人围上去,只会加深冲突,到时候局势就不可控了,她办差也会更难――唐笙只能一人上去劝解。
“诸位乡亲,我等封住河岸是为了排查疫水。镇中咸福客栈有水蛊传散,大雨过后,疫水会排入临近河流。”唐笙高声喊道,“我等昨夜从京城赶来,为的正是阻止疫病扩散!”
此言一出,乡民们中有人后退多步,面上已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但被打的那家,握棍指着唐笙:“我们傍水谋生,洗衣炊煮皆用湖中水,活了几十年也没碰上什么水蛊,你们封了河岸,我们到哪去吃水?”
人群中,有一老者拄杖而来,仰头望着唐笙,眼含热泪:“大人,这湖里的水我们喝了世世代代,老朽今年七十了,也遇上过大疫,从未见过通过这干净湖水传散的水蛊。你们办差辛劳,也不能挡了我们吃水呀!”
老者说得恳切,唐笙喉头发涩。
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前也是个平头老百姓,她很能理解乡民的心情。
见她不说话,乡民以为她是理亏语塞,群情激愤。
“你们办你们的差,为什么要殴打乡民!”
“莫不是又要像从前那样,故意激得我们动手,再杀了我们顶功!”
“你们当老爷的,就是轻贱我们平头百姓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