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Q观靠上椅背,腰身圆枕托着,也不觉得难以承受。
“陛下……”唐笙唤她,“我,我……”
秦?Q观应声,鼻音很重。
“我还想哭。”说时唐笙眨巴眼睛,眼泪又掉了下来。
秦?Q观:“……”
“好了,好了,不哭了。”她温声安慰。
她越安慰唐笙便越哭越凶,眼圈、鼻尖都泛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秦?Q观慌乱间摸出帕子给她擦拭眼泪:“怎么越哭越凶了?”
唐笙说不出自己的感觉,明明心被填得满满的,却又觉得一切都空落落的。她哭,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见到秦?Q观露出心疼的眼神,眼泪就止不住。
她张了张唇瓣,发出微弱的声音,秦?Q观凑近了去听,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
“你说什么?”
唐笙咬了咬唇瓣,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指腹下探,触碰到了秦?Q观袍服上的湿润,涩声道:“朝袍……”
“什么?”秦?Q观问。
“朝袍……”唐笙哽咽了声,“脏了……”
秦?Q观忍俊不禁:
“阿笙,你怎么这般可爱呢?”
第157章
秦?Q观比唐笙要先睡着。
她的确累了, 再多的忧虑都凝成眉心化不开的愁,随着沉浮的心口散作疲惫的鼻息,拢住怀中的唐笙。
唐笙小心挪动小臂, 从她的怀抱中一点一点钻出来。即将起身时,衣襟一紧, 身侧人鼻息发沉, 顿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
“上哪去。”没睡醒的秦?Q观鼻音很重,语毕,又阖上了眼睛。
“口渴。”唐笙扯谎,“过会就回来。”
揪着衣襟的指节松开了, 秦?Q观动了动脑袋,背着光接着歇息。
唐笙趿上屐,将衣裳抱在怀里,往外间去时几乎是贴着氍毹滑动的,生怕打搅到榻上的人。
双膝跪久了还有些软, 腰也因为长久支撑在五屏椅上,避免压累了秦?Q观而略感酸痛, 唐笙行至屏风边, 忍不住扶了把。
“唐大人,陛下可是醒了?”方汀迎了上来。
唐笙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方汀颔首,音量压得更低了:“您要先用膳么?”
她们折腾完简单梳洗了一番倒头就睡, 到了这个时辰晚膳都没用,方汀一直吩咐人备着, 生怕她们饿着。
唐笙知道她仅是出于职责和关心,并没有刻意提点的意味, 但还是面皮发烫。
“陛下,等她醒了再传膳吧。”唐笙觉得休息不好带来的困苦远比饿一顿要难受,飞快套好棉袍扣好盘扣,“我要到耳房去,还劳烦您替我温上些膳食,不必太多。”
“唐大人客气了。”方汀欠身,有些感慨。
唐笙这人和那些一得势便时刻注重尊卑有别的不同,她的谦谨是刻在骨子里的,愿意将她们这些下人与她的同僚都当作平等的人来看待。
她想扶她出殿,唐笙却轻巧挣脱,一出门便挺直了背脊。方汀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隔着屏风眺望了眼榻上的人,回神时,唐笙已绕过照壁,消失不见了。
*
“陛下用过的方子同录下的脉案都在这了。”耳房中,匆匆赶到的萧御医拭着额角的汗,双臂抵在厚重的书册上,“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妥了,这十二张方子差不多就能应对陛下可能突发的急症了。”
话说到一半,萧御医意识到自个光顾着放东西,忘了行礼,忙俯身。
绯袖探了过来,用力将她扶起身,唐笙将她推至圆椅边:“坐,不必行这些虚礼。”
时间宝贵,唐笙也不愿说太多废话,抢在萧御医开口前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着,陛下用的方子不能乱换了。周院判拿掉了,太医院一直缺个主心骨,我想同陛下商议一番,正式提你到那个位置。你还要哪些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