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栖庵。”年纪大些的立着扫把, 轻声说话。
蕃西边境二十六州府收复,凉州城以西的寒栖庵,姑子们也回来了,她们收容了难民,重新撞起了梵钟。
“这几日怎么天天敲呢?白日里敲, 夜半了也敲,她们不累么?”
“是御命。”年纪大的那个视线飘向紧闭的院门, 语调有些惆怅, “晨昏钟敲了是消除人世业障的,这夜半敲的是幽冥钟,可为亡灵指引方向,助亡灵解脱。”
“是为了阵亡将士么?我记得母亲说过, 这些都该是战事结束后才预备的。”
扫地的婢女没有说话。
她直起身擦了擦汗,动作一僵硬, 突然拉起身旁人的衣角闪至一边。
身后插着旗标的传令兵缰绳晃动,五官落满了雪粒。标旗划破了凄清的雪夜, 马匹将石板地踏得黑黢黢的,风一般掠过她们。
“辽东大捷――”
“辽东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