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叩拜来降,老老实实行起了臣子对君主的大礼。

仪官再唱:

“向,大齐皇帝,进献符节宝印――”

秦?Q观微斜身,靠上御椅,唐笙会意朝方箬和十八使眼色,步伐齐整地走下高台。

一文两武,一蓝两绯,恣意飞扬的袍服成了鲜明的旗帜,穿过由两翼禁军劈开的长道,行在氍毹中央。

唐笙修长的脖颈隐与朝袍交领间,高挑的背影挺拔如松,她微扬着下颌,垂着视线瞧着眼前的道路与远处跪着的人,阔步向前。

恍然间,秦?Q观的视线与记忆里的交叠了。

那立在中庭梗着脖颈洒扫的宫娥,等候书案便脑袋总低不下去的医女,立在朝堂班列间总是差点同她平视的文官……

她想起了席上唐笙的话:

“我本不属于这里,所以总显得笨笨的,想要不引起什么注意,但总是被人抓到……”

或许一开始她注意到唐笙的特殊时就该明白了。

秦?Q观凝望着那道绯红的背影,心尖柔软且酸涩,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挡住跪着的丹帐大可汗才收束视线。

涕泗横流的大可汗捧着可汗令箭与宝印,长子托着符节,头垂得极低,压抑着哭声,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