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两人在车里接的那个满含酸意的吻。
他拿过丁明留在桌上的棉签,沾了点温水动作轻柔地涂在江言的唇上,直到那点干涸都消失殆尽了,萧越才移开棉签,转而把江言扎着针的那只手小心地放于自己的手里。
感受着掌心里那点冰凉的温度,萧越眯了下眸子,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弄个热水袋来给人垫手,就发现躺在床上一直没有意识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此刻正迷瞪瞪地注视着自己。
江言是被被窝里的冷意给冻醒的。
因为感冒发烧的缘故,房间里没开空调,江言现在浑身上下,只有被萧越捂着的那只手是暖的,他忍不住拧着眉,发出点气声。
又隔了两秒才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冷......”
自打入冬以来,他还没有这么冷过,输液瓶里的药液也是冷的,顺着血管流过全身,没有一点暖意。
萧越避开江言手背上扎着针的那处,将对方冰冷的手指全都染上自己的温度后,才伸手摸了摸人已经降下温度的额头,语气认真:“发烧了不能吹空调,我帮你捂捂?”
这句话问的认真又温柔。
江言没有思考太久,在被子里的第二波凉意袭至身上的时候,就点头同意了萧越的请求。
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后,温度便逐渐暖和起来,江言舒服了一点,整个人几乎都靠在萧越的身上,扎着针的那只手也被人轻柔的捂着。
江言动了下手指,刚想阖眼再睡一会儿,就发觉了一丝不对劲,他侧眼看了看不对劲的源头自己被萧越捂在掌心里的手,手背上满是应用胶布以及自胶布相交叠的缝隙里露出来的黑色针尾......
“黑色的...”
“嗯?”萧越将边缘处的被子压紧,确定再没有一丝冷意钻进来后,才耐着性子又问了句:
“什么黑色的?”
江言没有说话,细细地感受了一会儿,发觉手上除了冷和僵麻之外,也没什么难以忍受的痛感。
他索性就闭上了眼睛,顺着脑子里的昏沉感听着耳边萧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