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怎么能对他......
和楚凛结婚时,楚母还未去世,但林封并没有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一直都是跟楚凛在这里。过年吃年夜饭,楚父楚母也从不消停,总是不停发生口角,婚后的林封愈发知晓楚凛幼时不幸。
楚父有暴力倾向,在外人模狗样,于家对妻、子打骂。楚母性子要强,向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和楚父吵完架,楚母心里愤懑同样会对楚凛发脾气。他是在打压贬低中长大的。
有很多次,楚凛都对林封说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同样,林封也听楚凛明里暗里地表达过,他爸会玩,总是带人回家。
“哕!”
林封突然捂住嘴,心口跟胃一阵绞痛。他想倒杯水喝,摸到玻璃杯却没抓住,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羊绒地毯让这动静作了个缓冲,玻璃杯没碎,但立马惊动了楚凛。
“小封!怎么了?”楚凛夺到林封身边。
无数针扎似的锥痛令林封弓起脊背气息紊乱,他不想楚凛担心:“可能是刚才,多吃了两个圣女果,有点凉着胃了。”
“胃很疼吗?”
“......不是很疼。”
楚凛没信,忙捞来新杯子倒热水,又找来毛毯盖上,让林封处于温暖中。
他所有行动都小心翼翼,垂眉落眼,处处仔细。他们许久没这么亲近过了,最近的一切恍若幻梦,林封眼睛酸热。
场面越美好温馨,他越觉得上天待他不公。他30岁不到,凭什么就要时日无几和爱人阴阳两隔。愈深思愈难过,林封低喊了一声凛哥,喉间却蓦然像被铁锈堵住,唇刚启开便吐亅出一口温热的液亅体。
看到楚凛大睁的眼睛,与开口喊他名字的唇,林封虽然短暂失聪,但仍切实体会到了爱人的无限惊恐。
他知道,自己这又是吐了一口血,嘴里甜腥甜腥的。
年夜饭没做完也没吃成,就着黄昏残光,楚凛连夜带林封去医院。
今天陈永南值班。
见林封来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熟练地配药扎针。
“如果动手术的话,你们有多少成功率?”打了止疼针,药里又有安眠成分,楚凛轻掩病房门,出来问陈永南。
陈永南说:“20%吧。”
楚凛敛眉不语。
陈永南:“这已经是最高的概率。你去其他医院也只会得到同样的结果,他来得太晚,拖得太久,早就已经过了动手术的最佳时机。剩下的日子,不如带他多出去看看......”
“动手术。”楚凛打断话音沉声道。
在他看来,结果再坏也是一个死,林封剩的时间不多。如果林封死了,那他......
“我不要手术。我也不要住院。”第二日林封醒来,苍白的面色回血不少。
他放下早餐粥,胃不舒服喝不下去了,拒绝楚凛的提议。
“小封......”
“这本来就是一场必然失败的手术。手术失败,我会死得更快。”林封眼眶盈满泪水,而后潸然流下,“楚凛,我根本不怕死,我现在就想多活几天不想那么快离开你,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最近我们和好,也是你想让我做手术所以才故意骗我......”
“跟那个没关系。”楚凛眼睛也红了,“你不想那么快离开我,那你怎么不想如果你一旦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林封:“我不住院!”
“你......”
“我不手术!也不想死在手术台上!”林封哭道,“凛哥你让我回家吧,我害怕这里,求求你......我不想待在这儿。”
楚凛缓缓捏紧拳头。没拗过林封,起身去办出院手续。
走廊里,董青柳和林挽风说话。
林挽风说道:“有时间我去看看他们。”
从国外回来前,看中这里离家近,林挽风没去聂弋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