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祸害死了也是活该。

回到病房遇暖气，林封才觉出冷，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楚凛把他拉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将林封的手护在胸口来回搓。

今日之事如果深究，照看楚舫的医护人员一个都跑不掉，楚凛的伤也有这些人看管不利的责任。林封心疼楚凛受伤，但也知晓楚舫精神病重，医护人员一时失职是错，但并不是不可原谅。

林封怕楚凛责怪医院对其追责，此时他们既然无碍，又何必牵扯其他人。明明全都是楚舫的错。

轻低声音说道：“凛哥，他今天跑出来，医院里的人肯定不知道，你不要怪他们。”

楚凛说：“嗯，知道，我没怪他们。”

精神饱受惊吓的煎熬，周围一安全，林封的胃部终于逐渐舒缓，四肢血液也重新流畅，疲惫让他几近昏迷。

楚凛轻拍他的后背：“睡吧小封。”

明天还要输液，不知道药物和仪器能再吊林封几天命。林封感恩生命，努力活着。

等他睡着，楚凛蹑手蹑脚地拿起羽绒服出了门，驱车去精神病院。

这边楚舫在电击治疗室三进三出，被推出来时静如死猪。

他的胳膊还是折的回医院前就断了。

亲力亲为照顾了楚舫四年的护士没功劳有苦劳，但今天楚舫跑出医院行凶杀人的事，光靠苦劳没用，护士吓得不敢出现，而护士长的意思也是先让她在家反省几天。孟时玉求之不得。

整天面对那么多千奇百态的精神病人，没一定的抗压能力都不能在精神病院工作，孟时玉被迫休息，一直紧绷的精神反而得到了部分缓解。

她哭了一场，眼睛肿得像桃子，到超市买接下来几天要用的厨房食材。挑番茄时，孟时玉太冷了，手指失去温度没拿住，番茄滚到了地上。

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把番茄捡起来，递给她。

孟时玉礼貌道：“谢谢。”

陈永南说：“没事。”

他们萍水相逢擦肩而过。

鱼肚白在冬天的苍白里渲出不同色调，晨曦滚边，楚凛从精神病院回来，见林封没醒想多看看他。但整夜不睡让他熬不住，没多久就在林封的手边趴着睡了过去。

察觉到手被握住，林封睡眠浅，眼皮轻微地动了动，随后款款睁开眼。

楚凛睡颜安静。

晨光多了些，窗外雾明。

天就快要亮了。

火葬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22章

昨天没感觉，睡了一觉林封觉得冷，被子拉到脖颈底下都没用。他不舒服，鼻子囊囊的，直打喷嚏。

楚凛找来一根温度计。

腋下刚碰到体温表，林封就被冰得一激灵，但又莫名觉得舒爽。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烧到了37度9。

“凛哥......”话没说完，林封又重重打了一个喷嚏，鼻子完全被堵住，只能像离水的鱼那样张开嘴巴呼吸。

他来回擤揉鼻子，整个人的精气神又少大半。

楚凛蹙眉，林封在他脸上看见了自责与束手无策。上次他有这幅表情还是在知道林封患癌后时日不多，茫然无措。

他肯定又在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林封。

“只是......只是咳......昨天可能受凉了，不难受。”林封抓住楚凛的手很轻地摇了摇，忍着呛咳说道，“凛哥，我饿了，你去买些早饭吧。”

听到林封想吃东西，楚凛注意力转移，立马到洗手间简单洗漱，穿衣服出门说：“我马上买完回来，你盖被子躺好。”

林封点头：“嗯。”

没多久楚凛买早饭回来。

这一病让林封本就差劲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喝了两口粥吐了三次。

“小封！小封！！”楚凛音色里满是恐慌，攥紧林封的手，“医生！医生！”

林封想说自己没事，努力回握楚凛的手指，奈何总使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