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钺从背后搂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我也好久没去看望我外婆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

我记得他说过，他外婆曾经是S市实验中学的校长，想来应该长期定居在S市。

“12月31号晚上，或者1月1号早上。”我打开订票软件，查询时间合适的航班。

“1号早上走吧。”凌钺侧过脸亲我的耳朵，咬着我的耳垂吐气：“我想和你一起跨年，想……从今年做到明年。”

185 残忍

年底差不多是我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

除了要做今年全年的工作总结以及明年的整体规划向上汇报以外，还得给手下的六七十号人打绩效。

因为绩效关系到所有人最关心的年终奖，以及后续的职级晋升，所以整个中心最近卷得尤其厉害，晚上过了12点才下班的人比比皆是。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就连老马都暂时“抛妻弃女”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加班大军，我自然不好继续到点走人，只能每天陪着他们不仅要自掏腰包点外卖请吃宵夜，还要在转钟时号召大家赶紧关电脑跑路以防头秃。

幸好凌钺这段时间加班也很严重，不再像之前一样一下班就发微信催我回家。

不过他到家总会比我要早上一些。

每当我开门看到屋内暖黄色的灯光，以及沙发上抱着电脑边工作边等我的人，一天工作带来的疲惫便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心头更是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满。

=

等到我终于能闲下来计划跨年夜以及元旦三天回S市的活动，已经是圣诞节前两天。

AT虽然不是外企，但主业毕竟是电商平台，需要利用“双dan”的噱头开启新一轮的打折季，因此公司内部的节日氛围十分浓郁，各个角落都能看到带有圣诞元素的装饰品，部门秘书也很积极地向所有人征集意见，让投票选出最喜欢的圣诞庆祝方式。

IT人普遍偏宅，工作之余能不动就不动。秘书给的选项里，只要与运动、游戏相关的全都是0票。最后的胜者毫无悬念，又是和往年一样的“圣诞大餐”。

我们部门团建类型的聚餐，一向允许携带家属。

秘书特意发邮件通知，要求提前报参加的人数。

公司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老马每次都会带老婆一起来，其他有对象的、孩子不折腾能自己吃饭的，也会把对象和孩子带上。

或许是绩效评定告一段落，所有人长时间紧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下来，下班后，中心的八卦吹水群里再次变得热闹非凡。

一群人纷纷@部门秘书，给她推荐自己心仪的餐厅。

突然老马冒出来@我，问：“萱姐，这次聚餐带男朋友来不[坏笑]”

彼时我正和凌钺并排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薯片和可乐，享受难得的追剧时光。

群消息我一直是屏蔽的，只有在有人@我的时候手机才会提醒。

我拿起来看一眼，又些微有些心虚地斜眼去看凌钺。

他与我离得极近，一低头，就能轻易地看见我手机屏幕上的所有内容。

“回复呀。”凌钺点了点下巴，看戏一般，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我。

虽然上一次跟他挑明了我暂时不想公开，可真要当着他的面回绝，我又觉得有些残忍。

“不用理他。”我把手机熄屏，倒扣在沙发上，硬着头皮说：“不管我回复什么……他都会哔哔个不停。”

凌钺挑眉，对我的解释不置可否。

然而群里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自动跳过这个话题相反，越来越多的人@我，以至于我的手机跟坏了似的响个不停。

186 圣诞礼物

电视剧是彻底看不下去了。

听着不间断的微信提示音，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如坐针毡。

凌钺始终不发一言，只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手机。

饶是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