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瞪他，恰好对上他那双明亮如白昼的漂亮眼眸。

“所以，不要难受了。”凌钺牵着我，走到甜品台前。

或许是圣诞节备的货太多没能消耗完，甜品台上仍摆着一排彩虹色的拐杖糖。

凌钺取下一支，放进我手中：“吃个糖，开心一点。”

合着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把糖送到嘴边，舔了一小口。

甜蜜的滋味立即从舌尖蔓延到全身，笼罩在心头的乌云一点点消散，很快就变成了晴。

“还想吃别的吗？”凌钺带我慢慢逛过其他档口。

经过了他的安慰，我的胃口成功恢复。

然而并不需要我开口，他总能在我动手之前，精准地将我看中的食物夹进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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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座位上，我的面前多了两个堆得满满的餐盘。

凌钺没有动筷子：“你先吃，吃剩的给我，不浪费。”

隔壁桌的熊孩子仍然在尖叫，震得我的耳膜一阵一阵突突地疼。

却不再像先前那样烦躁。

“柳煦说你‘第一次交女朋友’是假的吧？你这么会哄人，以前谈过不少恋爱吧？”我故作淡定地揶揄凌钺实际上紧张得一颗心吊得老高。

甚至于他还没有回答，我就已经预设了答案，心里开始泛酸。

凌钺在帮我剥虾壳，闻言浅浅掀了下眼皮，淡淡瞟我一眼。

“会不会哄女朋友，跟以前谈没谈过恋爱没有关系。”他的语调很平，听不出确切的情绪。

“那跟什么有关系？”我不肯放弃地追问。

凌钺把剥了壳的虾蘸了酱汁喂到我嘴边，意味深长地说：“跟用没用心有关系。”

我仔细品了品他的话，会过意来：“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没用心？”

所以我不会哄他。

“我可没说。”凌钺垂下眼眸，又拿起另一只虾。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

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

我们俩交往了一个月，我用在工作上的心思，都比用在他身上的多否则也不可能做出这么拉胯的跨年计划。

倘若他是我的甲方爸爸，那我这个项目必定要被打回来重做，顺便再“奖励”一通领导的数落。

我把口中的虾肉咽下，怀着愧疚的心情，郑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

同时许诺：“我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加用心。”

凌钺勾了勾唇角，轻“嗯”一声，把第二只虾喂给我：“你可要牢牢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以后如果惹我生气了不好好哄我，我就要不客气地翻旧账了。”

我心虚地应下：“好。”

又被他“翻旧账”的字眼触动，回到前一个话题：“所以，你到底谈过几场恋爱？”

我板起脸审视他，在他开口之前严正警告：“不许骗我，也不许敷衍我。”

凌钺的神情坦荡，语速不疾不徐：“你就是我的第一次。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208 夸我

凌钺所谓的“第一次”，多半与我理解的不同。

印象里将我们俩牵扯上的那次酒后意外，

所以在回到房间后，我直截了当地问了他。

我原本的目的是戳穿他的谎言，然而凌钺却刹那间红了脸，罕见地扭捏着低下头不说话。

这样的情景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凑过去捏住他的下巴，逼得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怎么了？”我戏谑问到，“这是撒谎被我发现了，心虚了？”

凌钺回避着我的眼神，视线四下里乱飘。

“没撒谎。”他说，没什么底气。

“哦？”我捏着他下巴的手收紧了些，冒出了一层尖的胡茬扎着我的指腹，痒痒的，倒没多疼，“没撒谎，怎么不敢看我？”

凌钺这才把目光投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