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哪怕逆着光,我也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担忧和一层薄薄的怒意。
“怎么连外套都不穿一件……”
凌钺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凌钺大概没有预料到我如此剧烈的反应。
他愣了一愣,而后抵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开了些,在我无措的注视下,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再一次把我拥入怀中,用羽绒服牢牢地裹住我。
“就这么着急想跟我私奔呀?”他打趣到,无奈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308 傅彦霖
即使坐进了车里,我也仍没有实感。
愣愣地盯着凌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转头,问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我摇头,恍惚中找到一丝清醒:“就是觉得很神奇。”
凌钺挑眉:“嗯?”
我不太好意思去描述那种感动
就好像一个英勇的骑士从天而降,将我拯救出情绪的低谷。
“没什么。”我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岔开话题:“我们现在去哪儿?”
大年夜,街面上几乎看不到人,冷冷清清的一片。
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去处是:“看烟花?”
S市的跨年烟花,说实话比不上H市的。
我与凌钺在Z市已经看过一场,此刻我其实并不想去江滩参与人挤人。
幸好凌钺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是。”
我不由好奇:“那去做什么?”
“会打麻将吗?”凌钺突然问我。
一听到“麻将”,我立刻精神了。
“会!”我积极响应,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他那边偏去,“我们要去打麻将吗?就我们两个人?能打吗?”
“当然不只我们。”凌钺看我的眼神里带了点戏谑的笑意,揶揄道:“这么喜欢打麻将?”
我打麻将,最开始是为了陪爷爷奶奶解闷,被迫学了点。
但后面越打越觉得有趣,每次组织牌局的人也由他们变成了我。
可惜的是平时工作忙,只有假期回家才能摸一摸。且爷爷奶奶精力有限,我正在兴头上,他们就已经累了,以至于总是意犹未尽。
“还行吧。”在凌钺面前,我适当地收敛了些,“不过我打得不好。”
有一个词能够很精准地形容我:人菜瘾大。
我只懂规则,不懂算牌。
和那几个“老狐狸”一起,我总是输得最多。
“没关系,我们打得小。更何况”凌钺扬唇,一脸自信,“还有我。”
=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一间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
整栋公寓楼并不允许作为商用,因此我提出质疑:“这里能开麻将馆?”
凌钺笑而不答,抬手按下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同样是“高大英俊”,他与凌钺却属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
相对于凌钺的“冷”,他给人的感觉,则要柔和许多其中或许有他鼻梁上那架金丝眼镜的功劳。
隔着镜片,他的视线首先落到凌钺脸上,而后慢慢挪向我。
天然上挑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他冲我伸出手,微微躬身:“嫂子你好,我是傅彦霖。”
“傅彦霖”这个名字,我听过许多遍,自然知道他是谁。
短暂的惊讶过后,我握住他的手,回应:“你好,久闻大名。”
傅彦霖笑着打趣:“那你听到的多半不是什么关于我的好话。”
“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煦响亮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我和凌师兄才没空到处抹黑你呢!”
说完,她小跑着冲我而来,热情地拉住我的手:“秦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