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睁着眼,睫毛颤颤,突得冲他努嘴,指尖严谨认真地指着唇肉,说道:“亲亲......要亲亲......”
最开始,她以为拥抱就可以从纪鹤青那里,获得满足感,可是不够,拥抱里的爱意,太少太少。
后来,她从地摊上的黄色小杂志上,了解到做爱,书里说那是爱欲的结合。爱,她想要爱,于是她勾引了哥哥上床,不顾廉耻地将自己献给他。
然而,纪花玉永不知满足。
她尝到了情爱滋味,又隐约觉得,被欲望掺杂的爱,不够纯粹,以至于想要更干净的表达,比如......亲吻。
她迫切地想从亲吻里,获取爱意。
来填满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可纪鹤青到底不肯允她,他低头,指节抵住那双湿软的唇瓣,看着她眼底的依赖,轻笑出声。
声音冷得像隆冬雪崖,彻骨生寒:“可是阿玉,物以稀为贵。”
自私如纪鹤青。
连爱,也只是他权衡利益最大化的工具。
0067 67.释然
纪花玉睁眼时,屋内光线昏沉,朦胧细尘飘浮在光束里,她揉揉眼皮,强打着精神坐起身,环顾一圈。
没看见纪鹤青,竟也不奇怪。
反正他心里总有比纪花玉更重要的东西。
客厅门关着,却没锁,大抵是她昨天对秦池的决绝,让他放松了警惕,不担心她会突然逃跑。
纪花玉乖巧低着睫,脚上趿拉双拖鞋,走进浴室,放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退烧后仍然微烫的脸颊被刺激得发麻,却让发昏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她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的自己,微微愣住,咂了咂嘴,才发觉唇腔里遗留得满是药味,苦涩得往心窝里蔓延。
好想吃冰糖葫芦。
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去买吧。
第二个想法冒出头时,她已经从柜子里抓了把零钱,推开门,独自走出公寓。
楼下不远处的街边小店,玻璃柜里陈列着各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而最普通的山楂口味,原来只需五块钱。
她撕开包装,站在梧桐树下细细地舔,身体难得地完全浸润在阳光之中,被晒得暖乎乎的。
糖衣融化在口腔,其实吃不出味道。
纪花玉高烧刚退,味觉根本没有恢复,她舔了许久,也尝不出甜味,有些挫败地握紧了木签,瞳珠生出水汽,突然委屈。
“这个根本不是我想吃的那串。”
她蓦地发火,和自己置气起来,用力挤落眼底的泪珠,将刚买的糖葫芦,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随后蹲下去,抱着膝盖,像个情绪无法自控的小孩子,失控般嚎啕大哭起来,生病催生的敏感,激发出心底的负面情绪。
怨恨如海潮般汹涌,快将她淹没了。
如果纪鹤青不想让她吃,为什么要买回家,如果一定要丢掉,为什么要丢在卧室的垃圾桶,还故意让她看见。
纪花玉不是笨蛋,她多了解哥哥。
纪鹤青在警告她,只要她做出惹怒他的行为,他就可以在顷刻之间,收回对她所有的爱,冷酷得如同陌生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坏啊。
纪花玉咬着唇,委屈地肩膀都在颤,明明清醒地知道他的恶劣,却仍无法自拔地陷入对他的倾慕。
她恨纪鹤青,也恨主动走向痛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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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鹤青一大早,就被导师叫去学校。
他没理由拒绝,只是在处理工作时加快了进度,本该一天才能完成的东西,不过三小时,就漂亮地结束。
导师惊叹他的效率,同时也注意到他频频看向钟表的眼神,了然一笑,带点年长者的八卦口吻,问道:“怎么,和小姑娘有约会?”
纪鹤青脱下手套的动作,顿了顿,失笑否认:“没有,家妹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