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夫现在何处?”
“才从云岭村回来,路不好走,耽误了时候,现在前头用饭呢。”
“嗯。一会你领他去外书房。”
“是。”
于掌柜得了吩咐,拱手退出去了。
楚明钰和姐姐吃着略有些凉了的饭菜。“姐姐,你们说的,是我们一开始来陈州说的那个病症吗?”
“嗯。”
果不其然!
等见过唐大夫后,她姐姐定是要去那什么云岭村的,她们最初不就是为着这接连的两起相似的病例来的么。姐姐在陈州呆了这么久,都没找出头绪,这会儿出现了第三个病者,说不定就能解开谜团了。
楚明钰这般想着,眼睛哒溜溜的转,半晌抬头看姐姐,却见她姐姐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被她影响。
“姐姐……那云岭村我能去吗?”
楚明熙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而是转而问:“于掌柜诊过相似的脉象,此行需要他同去。御药堂不能没人看着,你能留下来帮姐姐的忙吗?”
楚明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云岭村,听着就好远。”
楚明熙微微一笑,继续用饭。
楚明钰咬着筷箸,试探着道:“姐姐,明天是十五。”
“所以呢?”
“十五有庙会!我们来这都一个多月了,我还没去逛过安易府的庙会呢!”
楚明熙将一片白云豆腐慢慢吃了,才道:“薏宁告诉你的?”
“对呀!”楚明钰不怕她,仰着头眨巴眼:“我可以去吗?”
“去吧。多带两个人。”楚明熙宠溺的看着妹妹,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正是豆蔻芳华的年纪,哪有不爱玩的呢。只是庙会人多,怕她有什么闪失,半是吓唬半是认真的嘱咐:“我再把薏宁留给你,你可仔细些,别叫拐子把你们俩都给拐走了。”
“哪能呢!!”楚明钰兴高采烈,吃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的应了。
用过饭,楚明钰留在屋子里写字,楚明熙和于掌柜到了外书房,接过唐大夫写的脉案,又细细问了许多问题。
从脉息上看,果然和前两个病例多有相似之处,所不同的是,前两位已经病逝的患者都是男子,而今日这位,却是个老妇人。三个病例中一人年在十七八岁,一人正当三十,还有一位,两鬓已霜。
由此可见此病症并不因年龄和阴阳而区分。
陈州之症悬而未决,且一但触发此症病人极易病危乃至离世,耽误不得。思及此,楚明熙让人立即预备车马。
于掌柜一听赶忙劝住,云岭村偏于一隅,病患家里是托城里的亲戚给请的大夫。此刻日头已经偏西,天黑之前定然赶不到村子,沿途又无妥当的起居之处,车马都不好行进,求大东家以自身安危为先。
还有一句于掌柜没说出口的是,如今大东家已是靖远侯府世子夫人,一旦出点什么事,就不是御药堂自个儿能担得起的了。
外书房宽敞明亮,靠墙的立柜旁摆着一个刻着日月时辰的沙漏,金黄色的细沙弥漫堆积,果然已是申时末刻,就快进入酉时了。
楚明熙虽然心急,却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听了劝说转而吩咐人备好车马,就让于掌柜和唐大夫先回去休息。
当晚她歇得很早。云岭村路途不近,尚不知明日境况如何,她需得养精蓄锐。况且今日坐了半日马车,确实也乏了。
春日雨多,半夜里又下了一场,雨水敲在屋檐上,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床幔里的女子颦着眉翻了个身,这落雨便顺着一丝凉风,潜进了她的梦里。
陌生的乡道上,马蹄声如急雨一般由远及近,楚明熙推开车门,看着那少年策马而来,少年很快来到了身边,站在车辕下望着她笑。她想她一定也是笑着,因为心里好生欢喜。
身后的山水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雨雾,天地间再没有旁人,所以魏清辰伸出手要抱她下来时,她没再推开她。
“你怎的在这儿?”魏清辰抱她下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