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这一世我来索你的命。
该看的热闹看完,陆易恒拉着周牧承的袖子,头都没回。
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值得陆易恒回头。
他就该和那场大火一起,被烧成灰烬。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他就给楚梓默回了消息。
只希望,他能别让他失望。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恨另一个恨到了极致。
无论从前多爱,最终都会被无尽的怨怼替代。
顾非廷出门谈生意,在会所被人一刀刺中了心脏。
在公共场合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是有头有脸的人,上头还算重视,连夜派人下来调查。
只是查了半个多月,顾非廷伤都好了,这事情也没查出更多东西来。
倒是周牧承时隔多日,突然在一次深夜敲响他的房门。
不同以往,他看他眼里没有之前打闹和调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严肃:“你知不知道就差一步,就查到你头上了。”
他说得笃定,看陆易恒的眼睛跟明镜似的,能反射人心底至深处的阴暗。
陆易恒却只是不疾不徐松开门把手,让他进来。
“不是我干的,怎么查到我头上。”
周牧承看了他一眼,忽然就不说话了。
陆易恒笑了笑,伸手拉过他,去沙发上坐着。
“真不是我,想顾非廷死的,又不止我一个。”
他只是,在中间稍稍经了几手,仅此而已……
“得,不说就不说吧。”
周牧承盯了他半晌,忽然认输一样。
“反正,闹破了天,我给你挡着就是。”
陆易恒依旧是笑,只是那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很快了。
他望向天边那轮冷月。
很快,他就能给他上辈子的恨意画上个句号了。
那次之后,顾非廷的身体彻底垮了。
阿渡说,他能活着,全靠国内外的专家轮番上阵,给他续命。
要是断了,他的命,便也续不起了。
陆易恒听过,剥了个半生的橘子放进嘴里。
酸得人发涩的东西,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时光匆匆,学校那边报道的时间快要到了。
周牧承这段时间特别忙,他在加快手上的研究的进度。
陆易恒知道,他身为研究所的首席负责人,也有他的责任。
他不是小时候那个总把那些不着调的话挂在嘴边的样子,只是忙里偷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要来见一见他。
陆易恒心疼他疲惫的样子。
但他说:“看着你我就安心。”
陆易恒知道,他在担心,担心上辈子的事再一次会发生。
担心试验会失败,担心也守不了他。
所以,陆易恒偷偷给他求了一个平安符,趁着他又一次踏月来,在他沙发上小憩的时候,偷偷塞进他的怀里。
他是真的一点不肯浪费多看他一眼的时间。
他要出国前一天,他没等来周牧承,倒是先等到了楚梓默。
他肚子已经很大,圆滚滚的一个,站坐都费力。
这会儿,他本该安心养胎,却跑来找了他。
“你好像也很恨他,这最后一次,想来看看吗?”
第28章
他约了陆易恒在顾家后门见面。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成了,他就终于自由了。
陆易恒静静地盯着他那双眼睛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