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跟着他一起上了去顾家的小车。

车门打开的时候，陆易恒闻到了一股极淡的清香。

他微微挑眉，看了楚梓默一眼。

他神色自然，率先坐了进去：“这是我找人专门配的香，说能安神保胎，你要是闻不惯，下次我来找你，就不用了。”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

陆易恒坐进小车。

随着车门关闭，车里的味道越来越浓。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陆易恒清晰地看到楚梓默眼底的狠厉。

“你好好地去吧，到了阎王跟前也别怨我，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彻底自由，才能让他，爱上我。”

他过于自信。

丝毫没发现，陆易恒的反应过于平淡，也没有意识到，陆易恒说的不会再有下次，是他，再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再醒来，陆易恒还是在小车上。

只是不同于先前那辆车，这一辆，明显是辆商务车。

顾非廷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一身纯白的新郎西装，和他身上新换的西装显然是一对。

看见他醒来，顾非廷眼底尽是病态的亮光。

“易恒，你醒了？有哪里难受吗？给你梳头发的人不仔细，扯断了你的头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人给杀了，欺负过你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易恒，我们终于，又能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了。”

动作间，陆易恒一眼扫到他还染着血的五指。

眉头才皱起，顾非廷就慌不择路地去找纸。

陆易恒却径直略过他，看向一边被五花大绑瘫在地上的楚梓默。

他在楚梓默眼底看到了恨意。

很明显，是对他的。

大抵是觉得，自己没能杀了他。

不过没事，他能反杀。

陆易恒蓦然勾唇，在楚梓默陡然惶恐的注视下，缓缓叫了顾非廷。

“我在！我在的。”

顾非廷紧张得手都在抖。

他怕他抬头看见的，会是一张嫌恶遍布的脸，他怕在陆易恒脸上看到恨。

出乎意料的，他在跟他撒娇。

“你骗我，你说欺负过我的任何人你都不会放过，那楚梓默呢？”

“呜呜！”

楚梓默被堵着嘴，这会儿脸都白了。

陆易恒脑袋都没偏：“他上辈子害得我那么惨，阿廷你为什么不杀他？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你还想让他，再害死我一次吗？”

“不会！当然不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易恒，我会保护你。”

他魔怔了一样，从桌子上抓起一把水果刀。

手起刀落。

陆易恒眼睁睁看着他一刀插入楚梓默的小腹。

鲜血不过眨眼便蔓延到他脚边。

陆易恒眼睛都没眨一下。

楚梓默大抵到咽气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顾非廷会这样对他。

又为什么，他能因为陆易恒的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不过，都不重要了。

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止他，顾非廷也是一样。

所以

“念在我们上辈子的情分上，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想要什么死法？”

“什……什么？”

顾非廷欢喜的笑容还没落下，举着刀，僵在原地。

陆易恒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今晚做的这些，你觉得你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