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掌,恳求而真挚地望着她,而叶闯冰冷得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把他的全身冻了个彻底,他才肯明?白她早已经不再信任自己的事实,失落地垂下手。
她故作嫌弃地擦了擦被他握过的
春鈤
掌心,“你真是好大的魅力啊,江破云,即使被锁在深宫之中,也能找到?心甘情愿为你卖命的人。”她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猎杀一切猎物逃脱的可能,“我真应该把你废了,让你招惹不来那么多杂碎。”
他闻声面色一怔,眼底泛起猩红,“招惹?你觉得我在招惹他们?”他撑着床沿起身,眼前一昏,硬是强撑着没有摔倒,“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只会求操的人是么?我勾引你,勾引康信安,勾引所?有人,现在还要勾引那两个畜生?!”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人抵在墙上,鼻尖都快撞上他的脸,笑着挑衅道:“我怎么知道你私底下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惯会演戏吗,这副纯良样子怕不是专门?给我看的吧?”
“是又怎样?”江破云狠戾而讥讽地盯着她,却又止不住酸涩的泪水,“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演戏,不管我多么难受,你都以为我是装出来的,即便我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信!”
他吼得胸腔都在悲鸣,可在她的耳朵里,这些嘶吼声平淡得出奇,丝毫撼动不了她在这场对峙中的统治地位。
她任由对方打掉她的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猩红双眼控诉自己,等他发泄够了,耗光所?有的气力撑着床沿将倒不倒的时候,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强硬地摁着他的后颈往地面扑去。
不过眨眼之间,他便扑倒在乾清宫那张紫檀雕花龙床上,那熟悉的、充满侵略感的气息随之而来,将他笼罩在身下。
江破云偏要扭过身子,勒令她放开自己。
叶闯自然是不会听的,手中的力道反而加重?,“这就说完了?光嚷嚷自己委屈,怎么不骂我几?句?”
他“嘶”了一声,脸色煞白,咬牙别过脸去。
叶闯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只见他腕上围着一圈骇人的红痕,狐疑地瞟过一眼,自己劲儿真这么大?可是明?明?收了力的。
她抓来江破云一探究竟,不顾他的反抗,把他的衣裳一下扯开,果?不其然,只见他心口和腹处的伤青一团紫一团,严重?的地方都渗出了猩红,应是重?拳所?致,手腕和脚踝都有类似的抓痕,看样子是挣扎的时候被人狠狠摁住揍了一顿。
以免再伤江破云,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抵住他乱动的身体,正要继续检查伤势,没曾想他应激地挣扎起来,发了疯地要推开她。
“别乱动!我……”她不耐烦地一瞥,却看见他失力后毫无生气地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大脑片刻空白,“江破云!……醒醒,醒醒!”她晃了晃他的肩膀,不见有反应,心底一凉,松开他的瞬间,她才发现这个姿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于强势。
她拍打着他的侧脸,试图唤回?他的神?智,而他似乎陷入了绝境之中,神?智还在,但怎么都拉不回?了。发现他在无意识闭气的那一刻,她什么都顾不得,发疯地吼叫,“江破云!你听见了吗,我要你醒过来!”
没有作用。
无奈之下,她只能贴住他的胸膛,教会那张封闭的唇如何喘气,一下,一下,再一下,把他牢牢拽回?身边。
他的胸腔终于有了起伏,尽管十分微弱,叶闯正想再来一次时,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你……也要这么对我。”
“你也要这么对我”,听听,一醒来就要怨她,就好像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事,都是在害他一样。
叶闯用憎恶的眼神?剜了他一刀,“这么对你不行么?”
他咧开一个苍白的笑,“然后呢?”
“什么?”她听见那语焉不详的语气,隐约不妙。
“折辱我的手段只有这些?倒不如砍去我的手脚,做成人彘,再把我扔进?男人堆里去,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