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穿正装。”

阮秋点点头,给自己换上办画展时穿得白西服。

他跑到自己房间角落里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小的鲸鱼形状玻璃制品,心想毕竟顾芒今天把他从雪地带回来了,多少还是要感激一下的。

顾宅主宅旁边的另一栋楼专门用来设宴,一展门内外,来往的是a市的政界达人,商业巨富,谄媚阿谀的人数不胜数,流淌着顾家生机勃勃地繁荣富贵。

顾京早就到了,因是宴会开场不久,还在和各位客人打招呼,迎接一声声虎父无犬子的奉承。

阮秋从小门进来的,心里还在祈祷着不要见到顾京,可刚巧顾京来门口和两个朋友寒暄,他这样眼睁睁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了。

只一刻,或嘲讽,或嫌弃,或淫.邪的目光全朝他涌过来。

作为风头正盛的顾家家主的身边人,所有人都想讨教他的狐媚本事。

他们并不知道顾京是个不举,只以为阮秋已经什么都被玩过了,目光也就越发不加掩饰。

“哟,小情儿来了,不带来见见。”

“京子你好福气啊,啊?这小孩儿才多大?”

“啧啧啧,就说叫你怎么不出来,合着家花把野花给艳压了!!”

“哈哈哈哈哈哈......”

阮秋知道不过去是不行了,他来到顾京身边,一点身形隐在顾京身后,低着头说:“老爷,我饿了,想去吃蛋糕。”

那双猫样的眼睛小心翼翼看人时,上挑的眼尾变得温软,乖地让人骨头都酥了。

周围的目光肉眼可见地炽热起来。

顾京觉得有面子极了,难得好心情,哼了声:“去吧。”

这是罕见地没有为难他的一天,该放炮来庆祝!

阮秋压住心底的欣喜,控制着别让嘴角上扬太过,灵敏地转身,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要去找顾芒在哪儿。

顾京的好友笑道:“够宠的啊?”

这样一说,这个朋友也就把“要不要跟我家那个换着玩玩”这句话咽进肚子。

顾京看他一眼:“宠什么?就是个玩意儿,当条狗差不多。”

朋友愣愣:“刚才看着可不像。”

顾京无端烦躁起来,想证明什么,可一打眼阮秋就找不着影子了,他心情更加烦躁,眉眼凛冽地低垂,这是发怒发疯的前兆。

热场子也热地快结束了,主人公却迟迟不见人,终于卡在十点前几分钟了,顾芒才姗姗来迟。

门开了,他虽然围着围巾,穿着大氅,却头上没有雪花。

阮秋心里一突,酸和软一起涌上来,顷刻间填满不厚的心腔。

他悄默默跟着来到旁边,手插进兜里紧张地摸着自己的小盒子,担心顾芒会不会不喜欢。

顾芒摆摆手:“等久了。”

该是道歉的话,却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是独一无二属于顾家的狂。

侍者低眉顺眼地走过来,示意接过顾芒的外套和围巾。

顾京瞥到一边的阮秋,忽然一笑:“这种事,劳烦外人干什么。”

一时间宴会的人,阮秋,顾芒,都看向他。

顾京说:“阮秋,你去伺候着换衣服。”

阮秋没有想到他和顾芒的第二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他脸色一白,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结果是他想不到。

他永远也猜不到顾京到底是什么心思。

阮秋僵硬着走上前,他不敢和顾芒的眼神对视,只又闻到了熟悉的柑橘雪松香。

他的手碰到了顾芒的围巾。

“哎”

顾京拉长声调,“啧,小狗也会用手啊?嘴巴除了叼骨头还可以干别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让他用嘴给顾芒换衣服。

宴会的宾客顿时嘘声一片,兴致勃勃地看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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