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内心百般挣扎实在不愿相信,在颓废一段时?间又得到?大师兄的安慰鼓励后,他继续偷偷调查下去?,终于艰难地找到?了真相。
因此对于钟怀,他恨到?极点,必要以毒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看着众人哑口无言,宿景明怒然而笑:“你们现在说我歹毒,真是可笑。不过?是从我这里占不到?便宜罢了!”
“当年你们瓜分完我宿家的地盘财产,对着钟怀的调查结果装聋作哑的时?候,怎么不像今日这般义愤填膺呢!”
“你们还好意思提起我父亲,如果不是念及我父亲的情面,我早把整个武林杀个干净,还能留着你们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说着说着,他的眼底逐渐泛起赤红之色,头发?与衣袍无风自动,显然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有与宿景明关?系亲近,一直痛心沉默的年轻侠客忍不住大惊失色,极力呼喊他,劝他尽快静心平息,可毫无效果。
直至一道清冷的嗓音满含疲惫与心痛地叫他:“景明!”
宿景明周身的气劲才渐渐平息,他站在高台?*? 之上,垂眸望去?。
钟庭雪脸色苍白,浑身染血,正手?持云山剑,站在大殿门口怔怔地望着他。
两人默然对视。隆冬刺骨的寒风刮过?门窗的缝隙,呜呜凄厉不停,宛如哀伤沉重?的呜咽。
刚刚被宿景明刺伤后倒地装死的钟敏见到?钟庭雪,立刻来了精神?,尖叫道:“大师兄快杀了他!我要他死!”
“聒噪!”她话音刚落,一柄锋利的巨斧就倏尔从钟庭雪身后飞出来,劈碎了正殿的大门,直直向钟敏飞去?。
钟庭雪反应迅速,飞速旋身挥剑一挡。
可他日夜兼程赶回来,一路上应付数波心怀鬼胎之人的多次追杀,进入崖山后又与执行灭门崖山任务的百鬼门众“鬼”战作一团,是一路厮杀上山,内力耗尽,身怀重?伤勉强抵达正殿的。
故而他虽尽力去?挑动那百十斤重?的巨斧,但仓促之下也只能做到?让巨斧偏移角度,不要斩掉钟敏的脑袋。
巨斧嘭地一声,砍在了钟敏的腿上,斩断了她的双腿,还深深嵌在了地面上,将厚重?的青石砖震裂了数块。
“牛头鬼,你也太粗鲁了些?,尊上都说了要留这小姑娘一命,你怎得还冲人家的脸上劈去?呢?”一个在大冬天也穿着薄纱羽衣,身段袅袅,声音柔媚的女人步履轻盈地走进来。
她脸上带着一副怨女鬼面,话中满是体贴之意,可手?中动作却毫不犹豫,直接冲钟敏脸上洒了把惨绿色的细粉。
钟敏吸进那粉末,口中的惨叫戛然而止,可神?情却更痛苦了。
“既嫌她聒噪,直接毒哑了便是。”那女人咯咯笑着,还顺手?解了钟敏的僵毒,帮她止了血,然后看着她捂住喉咙,痛得满地打滚,想极力叫喊却一声也发?不出来。
“罗衣鬼,你才是不要轻易把她玩死了。”带着牛头鬼面的牛头鬼跟在罗衣鬼身后走进来。
他身高九尺有余,肌肉块垒分明,体型异常壮硕形如小山。他冷笑着走到?钟敏身边,轻轻松松便从地上拔起了那柄青铜巨斧扛在肩上。
钟敏吓得瑟瑟发?抖,又失血过?多几乎要昏迷过?去?。
而钟庭雪则被一众带着各式鬼面的人包围,在一番搏斗后被众“鬼”用刀剑架住了脖子。
宿景明对着被辖制住无法动弹的钟庭雪笑了笑,平淡地解释道:“大师兄不必担心,我不会杀她。”
“毕竟当年若不是她偷吃了一颗九转紫金丹,我父亲也无法因毒性减弱多活那三个月,更不会因此打乱了你的计划,最?后让我这个漏网之鱼活下来,你说是不是,钟掌门?”
宿景明一边说,一遍笑着低头看趴在地上,已经?被毒药腐蚀成?血人的钟怀。
钟怀眼神?怨毒地死死瞪着他,喉中发?出嗬嗬之声,形若恶鬼,异常可怖。可宿景明毫无畏惧:“为还她这三月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