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燕鸣歌从来没问他当年离京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是今夜她好奇心作祟,驱使着她将陆昀灌醉。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婷婷姝女变得骄纵跋扈,她打马游街走过大半个玉京,带着五大姓的纨绔子招猫逗狗,整日无所事事。

就连母妃看向她的眸中除了疼惜怜爱外,也有几分难以言表的悔恨。

犹记得三月孟春,陆昀骑着高头大马走过朱雀大街时,燕鸣歌呼朋引伴打马而过,遇见故人当做不识,反倒是转头与崔家弟弟谈笑风生。

燕鸣歌只当忘了从前自己有个清嘉温润,笑起来如沐春风的表哥。

只是世事难料,不过数月光景,她从高高在上的明惠郡主变成寄居侯府的表妹,且日后有得与他打交道。

燕鸣歌倚在罗汉床上,思绪纷飞不止,她总觉得这青梅酒没什么酒味,可眼下她怎么也跟着晕乎乎起来了,难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坐起身来,见向来端方自持的陆昀毫无仪态的趴在案上,便来了兴致。

环顾四周,瞧见书案笔洗上挂着湖笔,燕鸣歌就着端砚上残留的余墨蘸了蘸,执着笔向陆昀走去。

她信誓旦旦的扳起陆昀的额头,在上面落笔画了只乌龟,笔触断断续续的,画得不甚明显,燕鸣歌懊恼似的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掏出袖中素帕,为他擦净。

见他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全,燕鸣歌又有了新的伎俩,依旧是就着方才那只笔,她取了张桑皮纸,仿着陆昀的字迹落笔写下:

“愚兄今夜酒后失德,轻薄无行,唐突了表妹,丧身失节,蔑伦悖理……承蒙表妹不弃,愿委身于吾,愚兄定当痛定思痛,反躬自省……以图来日。”

写到这里燕鸣歌许是觉得难以启齿,索性停笔,又偷偷摸摸的去找陆昀的私章。

书案屉格都没找到,总不会是装在身上吧?

作者有话说:

我是存稿君(^3^)╱~~

今天是懵懂青涩的限定和醉酒表哥

6、心思

阒寂深夜,九枝灯照得主屋灯火通明,纤毫毕现。

燕鸣歌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只是他伏案在前,似乎并不好找,为了方便搜寻,她使足了力气,将人一推。

醉得不省人事的陆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推倒在地,只是没坐稳的燕鸣歌被这么一带,也跟着往下倒。

眼见着差点就要摔到他身上,燕鸣歌连忙单手撑地,离他的胸口近在迟尺。

于是她便顺手牵羊似的点了点他硬邦邦的胸膛,从前他就想这样做了,只是那时他瞧着身形比现在单薄瘦削些,依父王的话说,便是浑身上下没二两腱子肉。

燕鸣歌虽然心痒到底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大家闺秀,每回趁他不注意偷偷觑上两眼,便会脸红得滚烫。

今日得了机会揩油,燕鸣歌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客气地伸出纤白柔弱的手,一点一点的往上游走。

等她袖口翻了个遍,胸前又摸了个遍,都没找到私章,便只得恋恋不舍的移开手,意犹未尽的努了努嘴。

她悠闲地翻身坐起,踱着漫步走到书案前,望着书案上铺陈展开的桑皮纸,秀婉雅丽、遒媚柔滑的字迹,只得无奈扶额,心道,还是不得要领,并未仿出他的神韵。

三年前他送的那本字帖,因她惫懒,临帖的次数并不多,这才学成个四不像。

是以,燕鸣歌哪好再将自己这幅拙迹留下,只是她也不好吩咐颐和居的人送来火盆烧掉,便匆匆揉乱揣在袖中藏好了。

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昀,燕鸣歌拧着秀气的眉,一脸为难。

拖,她是拖不得动的,可若是喊外面的人将他扶起,难免会授人以柄,反叫人心生误会。

燕鸣歌哪里晓得,早在她一杯一杯同陆昀举杯共饮时,画春砚台就看出了几分端倪来,便分别候在门下廊庑,等着主子差遣。

管不了那么多了,燕鸣歌连忙将人扶起来,让他伏于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