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3 / 50)

因为这样的画法,使得画上的佛尊面色红润,神情惟妙惟肖。隔着一层透明玻璃,越过时间长河,露出慈祥笑容。 菩提拈花,迦叶一笑。 不由得想到宋幸,她拍过很多纪录片,也曾去过西宁。 宋幸的片单里也有许多介绍西部文化的纪录片,如果能让她看到这些画,应该也很高兴。 参观结束后,秦馆长热情地招待大家一起去吃饭。 人多的地方免不了喝酒应酬???,就算是科研人员也逃不过。 崔敬衫厌恶这样的场合,找了个借口溜走。 “可能是真的感冒了吧,我出去买个药吃。” “需不需要我找个人陪你?” “不用了。” 崔敬衫婉拒了秦馆长的好意。 就这么决定好了,崔敬衫一路信步回酒店,顺便在途中好好观赏西宁街头的风景。 从脚下一直向外漫延,西宁是一贯的昏黄色调,和记忆里他对黄沙漫天的戈壁的印象重合。 小孩子放着风筝,在街上吵吵闹闹地奔跑。 找了个街边小店坐下,崔敬衫掏出纸巾擦了擦桌面。 店主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两颊上被日光晒出了一坨高原红。腰间还挂着一串松石,随着走姿一路晃荡着。 很快端上一份臊子面,还冒着热气。 客人纷至沓来,店主的小儿子抱着皮球,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 一不小心没看路,跌在崔敬衫的脚下。 女人将他拎了起来,用藏语呵斥几声,不好意思地朝崔敬衫笑着。 “你们这有什么特产吗?” 女人蹲下身,把孩子放在地上:“自己去玩吧。” 小孩一溜烟地跑开。 “特产?”女人思索一番,钻去后厨和丈夫说了些话,够了张凳子踩上去,把墙上挂着的风干牛肉取下来。 “呐。”她把牛肉递给他,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解释着:“外地人不懂,特产店的东西是最贵的,这是我们自己做的牛肉干。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是自己吃的?”她又好奇问了句。 崔敬衫笑着摇摇头:“是送人的。” “哎,累死我了。”许愿搀着庄青扬,走到半路停住脚,眯着眼睛向上瞧,山顶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还有多久到啊?” 陈景越拄着登山杖,气喘吁吁地往上爬。 “还有很远呢。” 樊盛健步如飞,早就甩得他们很远。 “哎!”陈景越指着樊盛矫健的身影,“前面还有个会飞的。” “要我扶一把吗?”路过宋幸,樊盛伸出手,搭了她一把。 无意间摸到他的掌心,粗糙一片,有些硌人。 樊盛一使力,将她拽到身边。 意识到宋幸的目光,樊盛很快收回了手,不自在地摩擦着手掌。 “没之前那么平滑了吧?” 宋幸点点头,又问:“为什么?” “以前在后厨洗碗,被洗涤剂腐蚀的。” 任哪个女人爱听男人心酸的奋斗史呢?樊盛觉得宋幸也不爱听,心里安慰着这样也好,这样在她心里他就一直是完美的。 没想到宋幸不由分说地拽过他的手,掰开手掌摸了一把。 樊盛红着耳朵任她摸。 上面起了一层厚厚的茧,一时无法消退。 “在英国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容易吧?” 宋幸酸涩地问。 樊盛点点头,他攥紧拳,将宋幸瘦弱的手掌圈在里头。 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特别是从这里向外眺望,才发觉他已经到了山顶,又有多少人在山脚上仰望着他。 正要开口,才看见陈景越冒出个头,像老太太遛弯似的爬上来,翻了个身子坐在地上,还喘着粗气。 “你俩怎么爬的这么快啊?” “还不是你平常不锻炼?”樊盛反唇相讥。 谁说他不锻炼的,陈景越不服气,平常扛那些十几斤重的摄影器材不算锻炼吗? 他们这些资本家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景越,你相机借我拍一张吧?” “好啊。” 好歹也是学过摄像,宋幸轻轻松松对了焦,按下快门。 从取景器里看她拍的照片。天空蓝的不真实,白云悠悠,山林寂静,泉水一路奔腾而下。 这张照片拍的不错,宋幸左右环顾,却找不到人分享。 是樊盛吗? 可樊盛就站在她的身边,宋幸偏过头,看见樊盛瘦削冷冽的侧脸,胡茬青青,在他下巴只冒了个尖。 那个名字在宋幸心头打转,呼之欲出。却被她强按下去。 这里是远郊,回城要将近三个小时。商议一番,几人决定找个酒店住下。 宋幸有些认床睡不着,打算去酒店外散散步。 正巧碰上樊盛。 樊盛坐在酒店大厅,开着电脑在回邮件,今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