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鹤并没有阻拦。
反而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的公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堆积在车窗上的雪。
礼汀推开车门就往外?走。
他也没有挽留一句。
她的心已经?凉透了。
礼汀不想回车上,不想面对?他。
刚才,路过的让人甜蜜的松柏,就像沉默的侍卫一样,孤独地坚守在两旁的过道?旁。
满地都是小小的松果。
可是起了赴死之心的小松鼠,又哪里再有囤食,渡过严寒的意思。
礼汀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离开了江衍鹤,我一定?会死掉的。
但是,就是不想回车上。
不想看他疲倦又冷漠的表情。
不想再让他失望了。
礼汀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
她一路走,他也开着车一路跟。
两个人都沉默。
彼此都心里沉闷,压抑着。
不知?道?到底怎么给?对?方交代。
礼汀心绪不宁,再加上本来体质就弱,软底靴踩到了冰凌,狼狈地滑到在雪地里。
她默默地流着眼泪,瞅着不远处纹丝不动的车,知?道?他不可能来救自己一次了。
再委屈都不会哭出声。
因为清楚知?道?自己,不会被?他给?糖吃的小孩,总是最沉默的。
她挣扎着站起身,脚跟真的很疼,钻心地疼。
江衍鹤一定?不会再要我了。
他知?道?礼锐颂来烂尾楼了。
还没反应过来。
那人已经?粗暴地把她揉进怀中。
“就知?道?招我,让我心痛是吧。”
江衍鹤身上全是血腥味,礼汀不知?道?他身上哪里受伤了。
居然?会那么多血,挣扎了一瞬,怕撩动他的伤口,又停了下来。
被?人抱回来,强硬地塞进了后座。
她恨自己,完全没办法?离开他一步。
恨他,避开了她舔舐说脏。
更恨,已经?闹脾气到边缘了,还是会为他身上的血迹,感到心疼的自己。
更恨
好爱......
太爱他了。
礼汀浑身都在发?抖。
这么爱江衍鹤,一定?会死掉的。
什么都想献祭给?他。
他是她的一切,是神明?,是造物主,是赖以为生的氧。
她被?他强硬地塞到了后座,并且摁倒了角落。
他眼神漆黑,满身是血,像修罗一样,遮掩住了车门的位置。
她试着想逃,摘下脑袋上被?那人套上去?的帽子,刚才乖巧地戴了半天?。
现在都不要了。
“不要你了......讨厌你...我会死掉的。”
她带着哭腔,把兔毛帽子砸到他英俊的脸上。
想躲开他。
不要被?他用冷漠又凌冽的眼神对?待,不要他嫌弃自己。
礼汀尝试着从另一道?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