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那破程序。是我带的人设计的,我作为“凶手”当然得回?犯罪现场验收是不是。”
贺泠京从甲板上走过来。
他黑发湿漉漉的,水珠牵成线,穿着彰显性感的潜水服,浑身上下肌理流畅,线条清晰,充满棱角。
他用打火机点烟,又丢远,走到?江衍鹤身后:“顺便带你在海上漂两天,看国内那帮尸位素餐的蠢人能闹出?什么名堂。”
淡青烟雾在贺泠京唇边缭绕。
他默契地完成江衍鹤的目标:“你交代我的事,六十?七个计算机有关的专业团队都参与了。耶鲁我只看上三个,这次煞费苦心,你竞选上了,得和我五五分?成。”
听到?对方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江衍鹤没事人一样,找了一个遮阳伞,懒怠地斜躺下来。
“能控制那一百零八位投票者,这个网站日?后所有的经济效益,全送你。”
贺泠京走进房间?,把救生衣换下来:“你不怕我把这群人的资源全攥紧在手上,回?国,自己竞选京商首席?”
他话锋一转,从窗外?地递出?话:“这次我们拿出?来的噱头,比二十?年前康阿姨送的跑车还绝!那些人一定会趋之若鹜,我早说,你我永远强强联合。”
“你要是真看得上这些虚名,我当然不会夺人所爱。”
江衍鹤用冷白手指微挡住了阳光,眼睛半翕半合,鼻梁微微凸起的一小块骨骼让他英俊得惊人:“反正我厌倦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
“别,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感兴趣的只有海霓一个人。”
贺泠京把白衬衣的肘边卷起,顺着扶梯,走到?江衍鹤身边。
相比江衍鹤,贺泠京还要更阴沉丧气一些。
他一双狭长的上挑的眼睛,看似慵懒淡漠,其实弧线锋利,执念深的惊人:“在资本市场更自由,你看我这样不是更好?吗,在美村挺潇洒的,无聊地时候还能回?耶鲁上上学,研究无人触碰领域的数学和天文历法。”
“嗯,自由。”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贺泠京问?:“下个月我打算陪海霓,去澳洲看萤火虫,净水洞穴,听说一年就?出?现两三天。你们结完婚就?直接来找我们一起蜜月旅行啊。海霓今年下半年,都不接新?戏了。”
“竞选后,立刻结。”
他眼底浮出?淡淡地希冀,远眺着海天相接的岛屿:“我和她准备海上婚礼。”
江衍鹤说完,薄唇勾勒出?一丝笑意:“她穿婚纱给我看了,很美,我在塞纳河船上看到?的一瞬间?,心脏都快融化了。”
那一刻,他就?想让礼汀永远属于他。
同一天晚上,礼汀帮他填上了五年的不圆满。
他救下她,两人一起相拥在新?桥下跳舞,拥吻。
就?像《新?桥恋人》故事里的一样,“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应该去见她。”
他应该回?到?京域,披甲上阵,为她进行最后一场战斗了。
归汀
八月初, 季候风过境,潮湿的?风穿过树梢,浓阴在长满汀草的湖边摇晃。
官山道的?花架上的紫藤花肆意开放, 花瓣是柔软的?深蓝浅紫色。
除了树顶的?蝉音,这?里安静极了,静谧地能看见细小的微尘在光晕里浮游。
保镖宋桀在下面等了很久。
礼汀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弹琴。
她今天?弹奏了一下午la seine at dust。
被风扬起?的?裙摆缓慢地?撩拨着她的?脚踝。
午后的?阳光伴随着音符跳动。
她的?手指在太阳的?光线下显露出?剔透的?白,玫红的?指尖在琴键上停顿了片刻。
礼汀的?身影落寞又?孤独。
宋桀看见她颤抖着,肩头?一耸一耸的?, 钢琴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