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柏听着听着就闭上眼睛,似是无法忍受。钱开则一直挺着脊背,遵循着从小到大所接受的尊师重道的教育而不露出任何不耐烦,即使他也有点犯困。
但老师讲得很细致,对于他这样的学生来说更有益处,有助他更好地吸收。
他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但这个课堂真正的主人却趁着他分走老师的注意力,偷偷玩弄手机。
这其实是掩耳盗铃之举,这里就他们两个人,老师的目光不是在钱开身上,就是在窦柏身上,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
老教师对着窦柏笑眯眯,“……都认真听课哈。”
窦柏懒得理睬他。
“你爸爸很关心你的学习进度,不要让他失望。”
窦柏才有一些反应,他关了手机,却没有放好,而是一把丢到无辜的钱开的怀里,冷着脸开始认真上课。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老教师离开,房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老师一走,窦柏就推开纸笔,又躺回床上去。
钱开收获颇丰,难怪窦柏在学校都不学习,他的补课老师好有水平。
钱开帮他整理好桌面,坐在那里继续写着题目。
老教师临走前给他们留下了两道题,这对钱开来说并不简单,甚至有点超纲。如果在考试中出现这道题,他绝对是被筛选出局的第一批。不过这并不是考试,所以钱开还能够耐着性子慢慢解这道题。
身边人最常评价他的优点就是性格好,有耐心。
只是耐心并不是解决所有事情的方法,考试做题亦然。
不知何时,窦柏从床上翻了个身,躺在自己的手臂上,百无聊赖地看钱开写题。
钱开穿着他给的衣服,那是他随手从衣柜里翻出来的,白t和浅色棉麻长裤,套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气质很干净,不同于在学校穿校服的那一种感觉。
他没有戴那累赘的眼镜,露出来的眼睛还算有神,没有他戴眼镜的那种傻楞。
眼睛一寸一寸地打量,毫不掩饰,钱开却像是没有察觉,又像是早已经习惯而不自知。
毕竟这是窦柏在教室里最常做的事情。学校生活于他而言太无聊了,所以盯人也是一种乐趣。
此刻窦柏的眼里全是钱开,钱开低着头,手上笔耕不辍,忽然停一停,皱起眉头,支起手撑着自己的半张脸,然后叹气。
他很苦恼。
窦柏接收到这样的信息,忽然轻笑,烦么,那就不妨让他更烦。
“喂,在想什么?”
“嗯?”钱开的思绪被打断,他转过身,“嗯……老师留的题,有点难。”
窦柏从床上起来,一步步靠近他,站在他的面前。钱开坐着,鼻尖萦绕着专属于窦柏的气息。不是昨晚的牙膏或者洗衣粉的气味,淡淡的,他却无法忽视。
“想不出来吗?”窦柏道。
“对……”钱开有点头晕了。
“要不要我帮?”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钱开的脸,勾勒他的脸廓,滑向喉间。这若有似无的触感令钱开心生难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窦柏的手指按在那突出的一节喉结,微微用力,钱开就露出难受的神情。
窦柏放开,伸出五指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胸膛。
钱开忍不住屏息凝神,紧紧地抓住自己手中的笔。
就在窦柏的手指要往下之时,一通电话打进来,旖旎的氛围顿时消散。
窦柏放下手,多扫兴,恶作剧被打断。但他也只能罢休,去接电话。
直到“啪”一声房门关上,钱开才回过神来,微微喘气。
过了十分钟左右,窦柏打完电话回来,一把抄起钱开的书包帮他收东西,催促道:“你走吧,我家里人回来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你。”
他的神色有些着急,有些烦躁,一股脑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去,“……还有吗?”
钱开有些无措:“没、没了。